憶江南情不自禁的抬起頭,冷冰冰的臉頰出現了一絲緩和,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注視著些許動情的榆穆森,自言自語道。“師尊比五年前老了好多,後背也不像以前那樣挺拔了,若不是我四年前一意孤行,以真極之境第二層的修為冒險進入寒潭,師尊又怎麼會多出這麼多的白發和皺紋?又怎麼會自降身份前往木靈門學習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醫術?更是受盡了木靈門小輩的白眼和嘲諷,但他卻毫無怨言,在我的麵前更是沒有表現出一點點,為什麼?因為我是他的徒兒,他是我的師尊。”
憶江南看著看著,眼睛濕潤了,是的,內門大師姐,冷冰冰的內門冰美人,流出了她慚愧的淚水,“滴答”一滴淚水順著雙眸之中滲出,流過完美無暇的臉頰,最後掉落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內門平台上,“滴答”第二滴淚水緊接著掉落,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數息過後,憶江南伸出纖纖玉手將蔓延而出的淚水擦了擦,高高在上的內門大師姐,在三千弟子的包圍中,歐陽雲天的注視下,緩緩彎下腰肢,沒有不好意思,沒有高傲,更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運足身體中的最大力氣,呐喊出了拖欠五年的話語。“不孝弟子憶江南,謝師尊五年養育傳藝之恩!”
這一聲大喊,蘊涵濃濃的感恩之情,在整個內門平台播撒開來,三千弟子齊齊抬頭,雙眼朦朧輕咬雙唇,過去的種種朝朝暮暮,如投影一般浮現腦中,傳承長老嚴厲也好,護派長老苛刻也罷,執法長老法外無情起因都是自己有錯在先,劍門沒有對不起他們,而是他們一直對不起劍門,對不起這個,讓他們棲身,傳他們藝技,保他們平安的金劍門。
榆穆森聽到憶江南的話,看著三千弟子感恩的眼神,再也控製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雙眼也開始朦朧起來,對著彎腰的憶江南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江南,師尊心甘情願!”此話說完,剛要上前攙起徒兒,卻被歐陽雲天製止。
“榆老伯,喚劍門傳藝,執法,護派,長老前來內門平台。”
榆穆森站定腳步,轉頭看向歐陽雲天,開口詢問道。“雲天,這是何意?”
歐陽雲天麵色恭敬,開口回答道。“老伯,付出的人就應該得到回報。要不然索取的人漸漸就習慣了,而付出的人慢慢就厭倦了。“
榆穆森聽到此話,自言自語道。“索取的人漸漸習慣了,付出的人慢慢厭倦了………雲天,我明白了。”明悟過後,環顧內門三千弟子,心中充滿了自豪,運氣中出大喝一聲。“金劍門傳藝,護派,執法長老前來內門平台……”
一聲大喝之音,在山中往複循環數次,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呼喚之音。
“唰!”幾息過後,一個滄桑的老者穩穩的落在內門平台之上,剛剛出現便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老榆,怎麼回事?我正在給弟子準備……”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了不一樣的內門平台,三千弟子筆直而立雙眼朦朧,他感覺好像什麼變了,轉頭又看向平台中央的歐陽雲天,他雖然不認識,但卻感覺到了什麼。
“唰…………”滄桑老者出現後不久,內門平台之上又傳出數道輕響,眾長老出現後第一感覺和滄桑老者相同,而後全部麵露迷茫之色,但卻礙於此時平台的環境,並沒有相互議論,都在等待著榆穆森率先開口。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內門平台在沒有輕響,近百位劍門長老立身中央,眼望三千弟子,不知說什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