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玨側過身去看著寧帝,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便看到後者像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一般,硬生生的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隻聽見寧帝再次冷冷的喊道:“弓箭準備!”
城牆上的一眾西域兵士還沒回過神來,緊接著便聽到了城下另一個簡單急促的聲音響起,隻有一個字“放!”。
隨即箭鏃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聲音再次在眾人耳畔響起,一眾西域兵士慌忙再次舉起盾牌防禦。博康也是來不及調整補充一下體內的真元,便再次強行的將真元之力再次聚斂了起來,形成了一道真元之力的屏障擋在了眾西域兵士的麵前。
隻是這次真元之力形成的屏障的防護能力明顯的比前兩次遜色了許多,部分箭鏃穿過了屏障,徑直射到了盾牌之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博康在半空的身形也不禁晃了一下。
博康雖然這三次都憑借真元之力形成的屏障將寧武鐵騎強勁的十萬支箭鏃擋了下來,但是每次都要耗費了極多的真元之力,雖然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虛境,但是畢竟太過於年輕,體內並沒有積累起極其渾厚的真元之力。這三番凝結成真元之力屏障下來,氣海中的真元之力已經去了十之七八,再有幾波箭鏃,他也要擋不住了。
雖然博康身形微微一晃隻是刹那間的事情,但是這卻逃不過諸葛玨的眼睛,眼看著牽著漸漸地體內的已經不繼了,這才明白了寧帝為何會命令弓箭手做這些看起來徒勞的事情,心中不由得暗暗地佩服。
寧帝瞟了一眼半空中的博康,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再次冷冷的喊道:“弓箭、準備!”
“放!”中間幾乎沒有什麼停留,寧帝便徑直的命令道,不給博康絲毫的喘息之機。
“嗖……嗖……嗖……”尖銳的破空聲再次響起,十萬支箭鏃呼嘯著向城牆上傾瀉而來。
“破!”博康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伴隨著這一聲厲喝,其真元之力所及,所有箭鏃悉數斷成了兩截,無力的散落到了地上。
看到博康將這些箭鏃悉數震斷,齊博爾也不禁臉色一變,雖然他並沒有看出來朱炔真元之力已經接近枯竭了,但是他知道博康從來不會做多餘的事情的,哪怕一點。他料到博康之所以硬生生的多耗費這般的真元之力將這些箭鏃震斷,應該是拚盡最後的一道力量給對手最強的震懾。隨即再次抬起頭看向半空中博康,很明顯的便可以看到此時後者的臉上已經微微的泛白了,胸口處也在劇烈的起伏著。
齊博爾見狀連忙向著半空喊道:“殿下,我們自己能夠應付這些箭鏃,您不必耗費真元為我們阻擋了”
博康向下看了一眼,當與齊博爾四目相對時,頓時便明白了他的用意,點了點頭說道:“大家靠的緊一些!”
諸葛玨自然也看得出來這一下博康是已經傾盡了他最後的一絲真元之力了,剩餘的那些真元之力也僅僅是足夠他自保罷了,隨即轉身看著寧帝,等待著他下令。
果然不出乎他的意料,寧帝這次已然沒有給博康餘出什麼間歇,手臂向下一壓,頓時漫天的箭雨再次將整個城牆籠罩了起來。
“防禦!”齊博爾一聲斷喝,隨即城牆上的西域兵士便齊刷刷的將盾牌舉了起來。
“砰、砰、砰”短促而又清脆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在城牆上猶如鼓點一般的響了起來,城牆上的西域兵士雖然也是再次被衝撞的虎口發麻,但是絲毫不敢鬆手,咬著牙堅持著。
停留在半空之中的博康此時也已經無力再去為一種兵士阻擋箭鏃了,暗暗地在吸納著周邊的真元來補充自己。對於一個修真者來說,若是氣海中的真元告罄,那麼便與普通人毫無二致。
不少箭鏃仍然朝著博康身上招呼去了,但是毫無懸念的悉數被其身上的護體真元給擋了下來,沒有傷到分毫。
此時寧帝雖然明知這些普通箭簇傷不到博康,但是還是下令繼續放箭,一連三波箭鏃幾乎沒有絲毫停歇的向著梁城城牆上招呼去了,城牆上箭鏃擊打在盾牌上的聲音幾乎沒有什麼停歇。
開始前兩波的箭鏃,城牆上的西域兵士還能夠勉強的抵住,幾乎沒有什麼傷亡,但是到了第三波箭鏃落下來的時候,大部分的盾牌兵虎口都已經被震出了淤血,再也持拿不住,被箭鏃的衝擊力將盾牌衝擊的脫手而去。沒有了盾牌的防護,下麵的一眾兵士頓時被連綿不斷的箭鏃射成了刺蝟,城牆上的西域軍士已經有千餘人傷亡。
聽到下麵城牆上的慘叫,博康也不禁在心中暗自著急,若是這樣下去,這十餘萬西域大軍的士氣怕是都要被消耗殆盡,連與寧武鐵騎一戰的勇氣也都沒有了。但是他這一會的功夫也僅僅是恢複了兩成的真元之力,完全不足以抵擋第二波箭鏃。
出乎他意料的是,第四波箭鏃並沒有如期而至,正在他納悶的時候,突然三道身影直直的從城下掠了上來。博康料到他們十有八九是衝著自己來的,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身形一動便向後閃去。
就在博康身影向後閃去的那一刹那,城樓上一道紅影毫無征兆的掠了出來,徑直的向著城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