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玨正要離去卻突然看到了在天蠶軍簇擁下的朱炔,新仇舊恨頓時一起湧上了心頭,但是他知道眼前大勢已去,若他不能夠及時脫身陷入西域大軍的重重包圍之中那也並不好辦,當下咬了咬牙轉身向著東麵飛奔出了梁城。
朱炔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屍體,眼中不禁掠過一絲不忍。雖然在今日攻城的時候,他並沒有使出什麼殺招,隻是加了三成的真元之力將其震飛。但是一眾天蠶軍軍士卻是刀刀見紅,邊上的守軍像是割麥子似的,倒下去一茬接著一茬,毫無還手之力。
“難道這便是所謂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嗎?”他看著須臾兵士將守軍的屍身徑直扔到了牆外去,不禁在心裏暗暗地思忖道。
博康遠遠地看到了站在城牆上發愣的朱炔,猜到了他是因為初次經曆這般慘烈的戰事,徑直走了過來,問道:“朱兄,為何在此發愣?”
朱炔一愣,待看到是博康,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沒什麼,隻是覺得這般殺戮實在是太過於血腥了”
博康聽了之後,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不禁想起了他還隻有十歲的時候,父皇帶自己前去征戰反叛部落時的場景,當時也是像現在這般血流成河,橫屍遍野。他初次見到這般血腥的場麵不禁被嚇哭了,但是父皇卻是絲毫部位所動,強迫他看著眼前的景象,讓他早些認清這個殘酷的世界,至今那副景象還清楚的烙在他的腦海中。
再到後來它能夠肚子領兵作戰了,對於兩軍交戰這種大規模的殺戮才漸漸地變得司空見慣,看著遍地的屍體再也不會有任何的恐懼感了。因而看到朱炔因為看到遍地的屍身心中生出的這些想法他是很能夠理解的,當下便走到朱炔的身邊,看著城下堆成山的屍體說道:“這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你若是不能將對手打敗,便早晚會敗在對手手下。兩國交戰之間交戰如此的死傷也算是正常的,以後再經曆你便會慢慢的習慣的。”
“我可不想再見到第二次這樣的場景,待到我將家仇報了便隱姓埋名過正常人生活”朱炔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聽了朱炔的話,博康臉上的笑意更盛了,以為深長的說道:“有時候暴力並不是為了造成死傷,而是為了最大程度的減小死傷”
朱炔聽了之後不禁一怔,開口問道:“此話怎講?”
“我們之所以在神武帝國虛弱之時果斷進攻梁州削弱其實力,便是為了保證我們帝國之中千千萬萬的子民不受外軍的侵擾,同時我們即便是攻占了梁州也盡量不會擾亂梁州人民原本的生活,但是相反若是有朝一日敵人攻破了我們帝國的城池,我們並不敢確認他們會像我們這般秋毫無犯。”博康自認為頗為在理的講道。
“噗……”聽了博康的這一番話,朱炔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著說道,“九殿下,是你站的太高了,你並不了解你們西域大軍開進梁州之後,所有梁州的人民幾乎全部都被迫逃往了其他的地方,如今梁州境內的人已經不足原來的一成了”
“哦……竟然會是這樣?”博康驚奇的問道,這也是他第一次參與對外的征戰,並不了解這般的征戰會給所攻取的州郡造成很大的影響。
朱炔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若不是為了報仇,我是絕對不會參與到這般征戰的戰爭中的”
博康聽了,臉色也不禁變得有些沉重,沉吟了一會還是說道:“有時候並不是想使用暴力,但是現實往往會逼迫著你使用暴力,戰爭永遠都是兩國之間必不可少的東西。”
朱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隻是希望以後不會過多的再造殺戮”
在天色暗下來之前,西域大軍已經完全取得了梁城的控製權,齊博爾隨即下令城外駐守大營的數萬軍隊拔營,連夜遷進了城中,並開始重新整備城防。
梁城州府內,齊博爾與眾位將領以及博康和朱炔聚在一起一同在吃慶功酒,此次梁城之戰中,西域大軍斬殺了將近十萬梁城的守軍,俘虜了數萬、並繳獲了大量的物資,而西域大軍死傷卻不過兩萬,著實算是一個漂亮的攻城戰。而被斬殺的這十萬大軍中有將近半數是死於天蠶軍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