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聽到不遠處過道中的腳步聲,神經不由得的緊了起來,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望向岩穴的入口。
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孫犁臉上的臉色不由得越來越難看,相反葛長老的臉上卻是隱隱露出了喜色。
“何人?“孫犁明知是牢衛聽到了裏麵的打鬥聲,卻還是佯裝不知大喝一聲。
驀地腳步聲停在了岩穴的入口外,緊接著便用一種極其恭敬的語氣回答道“幾位長老,幫主就在上麵的望峰亭中,派我前來詢問一下朱公子現在是否醒了”
孫犁聽了臉色立馬變得煞白,他知道若是將藍沙惹下來,那他定然是麼有好結果,心裏不由得暗叫不妙正思量著該如何將洞外的人打發走了,葛長老卻是早一步反應了過來,開口喊道:“讓幫主……”
後麵的字還沒有說出口,一柄匕首便準確的從他的喉嚨中穿了過去,餘勢未消,砰……的一聲射進了一旁的岩壁上。他絕望的張著嘴巴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喉嚨,但是血還是止不住的透過指縫流了出來。
孫犁轉身看了一眼朱炔,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感激的神色。
在岩穴外等候著回話的那位衛兵聽到葛長老說了一半便沒有下文了,便連忙試探著再次問道:“長老是有什麼話讓小的捎給幫主嗎?”
孫犁看了一眼已經倒在地上斷了氣的葛長老,接過話來說道:“哦、我是說回去告訴幫主,地牢中一切安好,朱公子暫時還沒有醒,待他醒來之後我會及時差人稟報與他的”
那人聽了孫犁的話,並未有半點懷疑,恭敬的應了聲:“是……”,接著便轉身向著洞外走去。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最後幾乎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孫犁這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對著朱炔施了一禮說道:“剛才多虧了公子及時出手,如若不然引起了幫主的懷疑,你我怕是都逃不出這裏”
朱炔一麵輕輕的推開牢門,走到岩壁上將幹將劍拔了下來、在衣袖上擦拭著血跡一麵不急不慢的說道:“孫長老不必見外,我也是為了救我自己,僅此而已”
孫犁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出話來。
朱炔緩緩地將幹將劍放回袖中,抬起頭看了一眼孫犁說道:“孫長老,在下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孫犁聽了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公子請講……”
朱炔看著孫犁麵無表情的問道:“孫長老忙著這麼大的風向就在下,還不惜連殺了幫中的五位長老,應該不會隻為了這套雪舞掌的掌法和心訣就背叛了藍幫主吧?”
聽了朱炔的問題,孫犁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看著朱炔說道:“公子果然聰慧過人,難怪如此年輕就有這般修為,當真是什麼事情也瞞不過你。”說完孫犁便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講述起了他與藍沙之間的恩怨。
藍沙創立藍鯨幫之初依靠的力量便是“十二鯨”,這十二人個個身手不凡,修為都在洞速境之上。這十二人對他忠心耿耿,跟著他幾番出生入死打下了一片立足之地。並在這十二個人的基礎上,聚攏起了越來越多的幫眾,後來便漸漸的壟斷了整條荊江的航運,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大幫。
在為藍鯨幫打拚基業的過程中,十二鯨中的八人先後被仇家所殺,到了最後十二鯨中便隻剩下了四個人,便是現如今幫中的四大護法長老,孫犁便是原本十二鯨之首,也是想在四大護法長老之首。
藍沙一直告訴他們十二鯨是自己收攏的孤兒,自己像是兄長一樣將他們撫養長大並教他們各種修為,十二鯨對此自然是深信不疑。因而無論什麼情況下他們都對藍沙絲毫生不起背叛之心來,所有他的命令也是沒有絲毫的懷疑便去執行,即便是讓自己去死。
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朱炔聽到了藍沙和他夫人李玉倩的談話,得知了一個令他青筋暴起驚天的秘密。
原來所謂的十二鯨其實並不是什麼孤兒,更不是由藍沙像是兄長一般帶大的。十二鯨中每個人原本都是已經頗有威望的修真高手,他們或在官府中任職或自己經營者一份產業,都有著美滿幸福的家庭。
隻不過藍沙看中了他們的修為,想要將他們收歸己用。在夜裏依次潛入了這幾個人的家中,將他們家中所有的人悉數殺死,讓後讓李玉倩用一種可以蠱惑別人心智的異術使他們在潛意識中相信了自己是有藍沙撫養長大的孤兒,從而將過去自己幸福的生活和家人忘得一幹二淨。
再將著十二鯨都籠入自己的麾下之後,藍沙還是讓李玉倩不斷地通過那門西域異術來強化他們的意識,讓他們更加堅定的相信藍沙的話,從而保證他們的絕對忠心不二。
當時知道了這個真相之後,孫犁真是想衝進去將藍沙和李玉倩碎屍萬段,但是他最終克製住了自己,他知道自己的修為與藍沙相比還差的很多,更何況還有一個李玉倩,若是那樣衝進去不但殺不了藍沙反而會落得個慘死的下場。
從那以後,孫犁便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一直隱忍著等待機會,表麵上仍然忠心耿耿的俯視著藍沙,沒有讓藍沙看出絲毫的破綻。暗中卻是在拚命的加強修為,不斷地提升修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