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才氣不俗,我這臨江樓十年之期就能留名天下,確實是江流萬載的幸事!公子,請進!”那為紫袍公子聽了自是高興,對著眾人一個揖手,緩緩的走上樓去。
不一會便有十餘人憑借詩文進到臨江樓中,樓外的人也是一個個的都躍躍欲試,向前湧去。
這時一個軍士模樣的人上前來,樓上的房仕龍臉上浮起不滿,冷哼一聲說道:“劉軍爺,今天是我們臨江樓詩宴,不知道您來這裏有何貴幹?”
那軍士停下步子,嬉笑的看著房仕龍,說:“房爺,我隻是張公子的跟班,粗人一個,不用為難我吧?”
房仕龍聽他尊稱自己一聲‘房爺’,本來不想再說。在一旁的高掌櫃見自己的老板不高興,忙說道:“劉軍爺,今天臨江樓的規矩是賦詩上樓,你看張大公子都已經是賦詩一首,你可不能壞了公子名聲。”
那軍士一愣,古銅色的臉馬上羞成絳紫色,搔頭撓尾一陣子,突然挺起胸膛,大聲喝道:“公子爺臨江,小跟班上樓。隻要詩一首,酒肉個個有。”說完掩麵跟上前去。
人群馬上爆出一陣大笑,連房仕龍也是差點笑翻。眾人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便更加踴躍的賣弄自己的才學,朱炔也漸漸的被人浪推到了前麵。
不多時已經又有二十幾個人上得樓去,其中竟然也有落魄的外地來客也憑著詩歌一首獲得了免費的宴請。於是樓下眾人的呼聲越發高昂起來。那些等待多時的中京才子自然是躍躍欲試,苦苦醞釀自己的詩詞,大部分還是看熱鬧的市井小民在起哄。
朱炔心裏盤算一番便擠出人群,走上前去。房仕龍看見是朱炔臉上不禁浮現出詫異的表情,心想到:“堂堂朱家三公子今日不去煙花柳巷銷魂,卻在這同眾多酸腐的文士一起來賦詩登樓,這是要搞什麼名堂?怕是十有八九是來搗亂的”
想到這房仕龍不由得心裏卻暗暗叫苦,但是饒是一百個不願意他也不敢不迎上前去。
朱炔見方才還是一臉高傲的房仕龍竟然迎了過來,心裏也不由得暗暗吃驚。心想:“我竟然還能勞動這廝來迎,想到這內心不由得平添了幾分底氣”
房仕龍滿臉堆笑著道:“不知朱家三少爺今日怎麼有時間光臨臨江樓,房某真是榮幸之至!”
房仕龍對朱炔是熟悉的,朱炔名聲在外,風流好色。仗著朱家的權勢,肆意妄為,也算是中京裏人盡皆知的人物。隻是今日是臨江宴不認家族出身,隻看詩詞好壞,規矩總是不能壞的。房仕龍在衣角上擦了擦手心裏沁出的汗,思忖著先將他一軍道:“今日臨江樓詩會,憑一詩而上樓一層,相信朱少爺此番前來,定是早有準備,不會拿了勾欄裏邊的豔曲兒來敷衍。”
朱炔自然聽得出來他話語裏的意思,隻是嗤笑一聲,郎朗吟道:“臨江樓前臨江道,道不留人隻臨江。江流千古非風流,風流不過臨江樓。”
此詩一出,周邊頓時又恢複了沉寂。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旁人詫異的反應,朱炔淡淡一笑道:“房爺,不知憑此詩可否入得臨江樓?”說完一臉玩味的看著房仕龍
房仕龍這才緩緩的從驚訝中走了出來,不禁連聲說道:“進得、進得,當然進得!”說著便親自將朱炔引入樓中。
待朱炔轉身踏入樓門的一刻,身後方才傳來了陣陣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