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
“寶寶……”
薄悅生平靜地站立在門口喚了她很久很久。
沁寶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
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大約已經是耗費了畢生的耐心吧。
換做平日,他可能早就凶狠嚴厲地逼迫她開門了。
薄悅生大概是覺得等著沁寶改變心意放他進房間已經成為不可能。
他在樓下取了房門的鑰匙。
並且默默盤算著要讓靳管家多配一把主臥的鑰匙,以後他要和車鑰匙拴在一起,以便隨時使用。
薄先生溫柔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中響起——
“沁寶,我開門進來的,你別生氣好不好。”
他並不是詢問,不是溫和地同她打個招呼。
他轉動門鎖,推門而入。
仍舊是絲毫不出乎意料。
沁寶小小的一團蜷縮在地毯上。
她靠著床沿,小臉俯趴在自己的膝蓋上。
薄先生走上前,在她麵前半跪下身,試圖將她抱起來,“沁寶,跟我說說話。”
沁寶被他抱上了床。
他扯了被子給她蓋上。
她已經不得不抬頭平視著他。
這一次他卻是意外的。
本以為嬌氣愛哭的沁寶會哭得滿臉濕噠噠,用那麼委屈無助的眼神看他。
然而卻沒有。
沁寶看起來很平靜,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很累。
“沁寶……”
他的隻不過摸到沁寶的肩膀。
小女孩卻激烈地抗拒掙紮起來,“你鬆手,薄悅生,你別碰我!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讓我一個人靜靜,你出去,別碰我!”
她的語氣真的很凶。
沁寶那麼軟的嗓音,凶起來竟然也有幾分滲人。
他仍是試圖伸手抱她。
沁寶卻殘忍而決絕地道,“你出去吧,算我拜托你,今晚我要一個人睡。”
……
小妻子的最後一句話令薄先生不得不起身離開。
她說:“我不想在我心裏最難受的時候跟你吵架,也不想在我並不平靜的時候對你說出最難聽最殘忍的話,所以,你出去,讓我一個人待著。”
……
薄先生離開後。
沁寶赤著腳下床,再一次執著地將房門反鎖。
明知道他有鑰匙。
可是反鎖了,好像能多一點點安全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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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小太太逐出房間的薄先生在書房裏工作了整夜。
他想等著沁寶起身再好好地哄她。
可是沁寶一直睡到上午十點都沒有出門。
他還有公事要忙,不得不出門。
於是交代了管家,給太太送早餐過去,隨後便出了門。
……
沁寶是中午起身的。
她匆匆得吃了點東西,味同嚼蠟。
昨晚開的轎跑車鑰匙並沒有還給靳伯,她這一次連招呼都沒有打。
自己開車出門。
她現在已經能夠記得那間私家醫院的位置。
直接便開了過去。
沁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理性和成熟。
其實翩翩說得也有道理。
既然男人都有這樣的劣根性,既然薄悅生還不願意在她麵前承認自己出軌養了情.人的事實。
那麼至少說明,她這個薄太太的位置還是坐得十分穩妥的。
那麼她至少應該見一見,見見溫妤,和她聊上幾句話,至少知道她是什麼人才行。
……
沁寶進了醫院。
這間私家醫院白天裏竟然和昨夜一樣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很清閑的樣子,而且也很安靜,好像並沒有多少病人。
剛上電梯。
沁寶側耳聽著兩名護士竊竊私語的八卦。
“唉……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小姑娘怎麼都這麼不懂自愛,X層的那個據說是高官長期包.養的二.奶,才十七八歲,墮胎墮得不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