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深眼裏幾乎是放著淚光,眼瞳都快渙散了。
她像是絕望,也有幾分悲痛欲絕痛失所愛的意味。
“抑或是……阿粲真的變了,他為蘇沁寶改變了那麼那麼多,他根本就不再是我曾經認識的那個阿粲了……”
“他寧願自己受氣都不會傷害蘇沁寶一星半點,他究竟有多愛她?我不能理解,要愛到什麼地步才能令一個可以將一切都盡握於掌心的男人對一個女人那樣忍讓和包容,她憑什麼,蘇沁寶憑什麼?!”
女人精致的麵孔上流露出幾分近乎偏執的目光。
蔣靖深輕笑,“你恨什麼?深深,你可別忘了,現在的薄太太不過是你的替身而已,她胸腔裏裝著你的心髒,對於薄悅生而言,你死了,可你那顆獨一無二的心髒卻還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體裏跳動著。他對自己的太太包容忍耐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麼,畢竟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了,再大的火氣也是能夠忍下的,畢竟麵對的是心愛的女人。”
蔣靖深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認真地望進傅深深的眼睛。
“你想象一下,薄悅生看著她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看見的是你,她隻是一個替身而已,她是誰甚至都不重要,對於薄悅生而言,那就是你。”
傅深深翻著淚光的眼眸忽然變得溫柔,臉色一時平靜柔和下來……
她簡直如同被這個美如鬼魅的男人催了眠一般。
她好像真的沒有那麼多沉痛壓抑的情緒了。
他說的是正解。
阿粲對那個小姑娘那樣寬容,那樣好,那般溫柔憐惜……
並不是因為他性情大變,更不是因為他忘了自己,不再愛他。
一定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感情深入骨髓。
十年了。
她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整整十年。
那個小姑娘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替代品,他如何能對她不好。
何況蘇沁寶身體很弱,他怎麼能不溫柔地對她……
他一定希望她能夠活著陪他很久很久。
就像深深陪著阿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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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靖深滿意地看著她的臉色,微微笑了。
“這些你根本不必放在心上,你的阿粲娶沁寶不過是為了她的心髒,待他知道你還活著,正主就在眼前,誰還會對區區一個替代品心存愛意?”
傅深深沉思了很久,點了頭,“蔣先生,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已經吩咐綰綰著手去做了。”
男人微微頷首,旋即微皺了眉,“你提醒你妹妹,應當知道我的底線,嗯?”
女人麵色為變,忙稱是,“我會的,綰綰她也知道……蔣先生的底線是——不能傷到蘇沁寶一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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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總統套房。
容槿麵色慘白地盯著麵前厚厚一遝保密協議,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悠然自得的男人。
“伍賀南……你什麼意思?”
伍賀南仿佛半分紳士風度也無,在密閉的空間裏已經點燃一根雪茄放鬆地吸著。
半晌,他似笑非笑地挑眉,“明日我會讓媒體宣布解除你我的婚約關係。”
容槿猛得站起身,瘋了一般顫抖著手指向他,“伍賀南,今日我爸爸才剛剛正式注資!五十個億!我爸爸為了這樁婚事已經付出五十個億!伍賀南,你這是過河拆橋?!”
伍賀南重重地吸了一口雪茄,輕笑出聲,“既然河都已經過了,橋還留著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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