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約是明白沁寶這樣的患得患失從何而來。
在最初查到蔣靖深其人與蘇家的淵源時,他多少還是有些不悅。
加上沁寶私下偷偷摸摸地拍下文件傳給他。
無論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如何,最根本……她是背著自己這麼做的。
也許他應該動怒,可是沁寶是為了查明蘇曄的死因,一切也算情有可原。
他真的不願意再對沁寶生氣了,她還小,他願意給她更多的時間慢慢陪她成長。
更何況,此時此刻她在他懷裏患得患失低聲哀求的模樣,令他已然心軟到了極限。
因為是她,沒什麼難以釋懷的。
罷了。
他抱著沁寶軟軟的小身子,時不時輕輕幫她揉揉小肚子,吻著小女兒一般毫無情穀欠色彩地親吻著她的臉頰。
“不會的,我怎麼舍得拋棄你,安心吧,不會不理你的,睡覺好不好……”
他這樣說了,沁寶卻仍是不能心安。
她認認真真地給他打起預防針,“如果有一天我犯了什麼錯,你一定要記得,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實在是不得已,叔叔,你要再原諒我一次……”
薄悅生耐著性子哄了她一會兒,小東西實在是太磨人了。
生生把他磨得有些煩躁起來,他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好了好了,別胡思亂想,你犯的錯還少麼,隻差上房揭瓦了,便是上房揭瓦我也容你,小太太,睡覺了。”
沁寶緊緊貼在他懷裏,終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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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寶在家休養的幾日,程鐸與她通過幾次電話。
程鐸告訴她,我們已經出了最高的價格,可世晟方麵仍然不肯鬆手,愣是不肯拋售已經快要跌停的蘇氏金融股份。
程鐸連連歎息,“再這麼下去,薄悅生怕是真的要將蘇氏徹底弄垮了,如果不能將流失的幹股買回來,日久天長,誰都難以猜測他究竟想拿蘇氏做什麼。”
沁寶聽到蘇氏陷入危機甚至可能會徹底垮掉,自然比誰都著急。
她自己雖然能力不足,可爸爸留下來的這些老將,包括程鐸在內,應該還是有相當實力的。
她試探著問,“程叔叔,我覺得他不會想弄垮蘇氏,要不我向他開口試試,是不是讓靖深哥哥收購他手上的幹股就可以了?”
程鐸忙道,“不可不可,小沁,不可衝動,目前晉城無人了解靖深的背景,隻當他是一個普通的金融客,若是叫薄悅生知曉他曾經是蘇董的義子,這後果不堪設想,小沁,我們會繼續想辦法爭取,你可要穩住,暫時別露出端倪。”
收線後。
沁寶一個人沉思了很久很久,她還是不能相信薄悅生真的有份害死她爸爸。
這根本就沒有道理。
如果對爸爸的恨意至此,他何必要將她當寶一樣寵著,報複在她身上難道不是對爸爸最好的懲罰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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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深在沁寶休假的時候曾親自登門給她送來課本。
當日她上課時暈倒,課本和水壺等雜物就丟在課桌上沒能帶走,傅深深借著給她送課本的名義再一次登門。
沁寶自從得知這位漂亮的女老師格外關照自己受於薄悅生的拜托,頓時就覺得和她更加親近了。
傅深深留在府上陪她吃了午餐,又陪她閑聊。
兩人一來二去還真的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沁寶心裏盤算著等程叔叔那邊有了結果,她就準備公開和薄叔叔的關係。
他說過的,一旦她做好準備,就可以公開,還要補辦婚禮……
Fausina和喬蕎算是她在晉大最親近的人,她沒有過多猶豫便坦白了。
“Fausina,不好意思之前隱瞞了你,其實薄先生不是我的小叔叔,他是我老公……我去年就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