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嚴密地封鎖了消息,杜絕一切可能走漏風聲的可能。
他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甚至毫無男性尊嚴地試圖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他表現出冷漠決絕的也樣子。
心裏卻每當想起這件事,都要原諒她一次。
沁寶一直想要爭取他的原諒。
她以為他的一言不發,他的冷暴力,都是源於不肯原諒。
而事實恰好相反。
他已經原諒了她一萬次。
他不能原諒的是自己。
薄先生不想碰她,不願如從前那樣對她溫柔,對她體貼,不願把當她孩子一樣地疼。
那並不是因為他不想原諒她。
而是在同自己賭氣罷了。
他是毫無條件對她妥協的。
他心裏明明知道。
就算她離開一百次,就算她和謝景言私奔一萬次。
他還是得原諒她。
隻要她能回來,隻要她說自己錯了。
他是一個愛入膏肓的可憐男人。
沁寶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的心情。
……
沁寶白嫩的小手猛得伸長,握緊了那枚絨麵盒子。
她起身,走到他麵前,將戒指盒丟進他懷裏。
“你都這麼厭惡我痛恨我了,我繼續留在這裏,隻是和你互相折磨而已,我們都是成年人,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又傷害彼此?還是算了吧,我現在就走,本來是想帶走一些生活用品,仔細想想,都是你買的,我就不帶了……”
沁寶想到自己箱子裏那隻戒指盒便是滿滿的心酸。
她住在姚汀家的時候,甚至同謝景言“私奔”的時候,小皮箱裏都裝著這枚全美方鑽。
薄悅生急躁起來,握拳揉了揉眉心,終是伸手捏住她手腕,“你往哪兒走?夠了!蘇沁寶,你留在這,以後你的生活一切如常,就像去年那樣,有人會照顧好你,你不用走,既然曾經答應過要照顧你,直到你獨立為止,我自然會履行承諾。”
他冷聲道,“你不用走,我走。”
男人疾步出門。
露西卻追在身後試圖攔他,“先生,先生您別說氣話了,太太還那麼小,她心裏也委屈著呢,您就原諒她,同太太和好吧,這幾日太太都吃不下東西,也睡不安穩,太太心髒不好,長此以往,隻怕……”
露西知道如果薄先生真走了,沁寶會難過到快要死掉。
她試圖攔住他。
便將這些雖則是實情的話都往嚴重了說。
薄悅生驟然停住腳步。
他冷淡地問了一句,“她最近都睡不好?”
露西一愣,連連點頭。
他本就不想走,隻是不想看著沁寶鬧,更不能讓她隻身一人半夜裏跑出去。
所以才說她不用走,他走這種話。
露西的阻攔仿佛給了他一個莫名完美的台階。
他皺著眉,步履匆匆地衝回主臥,摔關上房門,順手反鎖。
沁寶坐在地上用手背默默地抹眼淚。
男人突然氣勢洶洶地衝回來,甚至還摔門反鎖。
她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突然想不開要胖揍她一頓出氣呢。
小女孩瞪大了哭得紅腫的眼睛。
薄悅生皺眉歎息。
他俯身將她抱起來,“換睡衣,睡覺。”
沁寶小臉雪白,“什麼……什麼意思?”
男人推著她往衣櫥邊上走,“我讓你換睡衣,時間不早了,穿成這樣要怎麼睡?”
沁寶還是不明白他什麼意思。
愣愣地待在原地。
“不脫是麼,需要我幫忙?”
沁寶低低尖叫,“流.氓,出去!”
……
他怎麼好像……
突然要同自己和好的意思呢?
沁寶完全懵逼。
她匆匆換了長度到腳踝的睡裙,慢吞吞地走回床邊。
薄悅生摁著她坐下,手中溫熱的毛巾覆上她哭得像隻小兔子的紅眼睛。
眼睛上的暖意一直暖進心底。
這一瞬,沁寶隻覺得自己的心。
既疼,又酸,更暖,且陶醉……
“薄,薄悅生……你不嫌我髒麼,我不要跟你睡一起,你不喜歡我了,我不想勉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