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好像心甘情願地伺候她,還會替她吹頭發。
這種……原本應當妻子為丈夫所做之事。
小女孩有些沮喪,困意也漸漸席卷而來。
薄悅生見她迷迷糊糊的模樣,也不再同她說話,給她套上睡裙便抱她上了床。
沁寶大約是真的折騰得累了,迷迷糊糊便失去了知覺……
男人靠在床沿陪了她一陣,直到她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像是睡得深了,他才起身下床。
沁寶睡得很熟,覺得自己好累,又憂心忡忡。
直到她突然被人搖醒,麵前的男人那麼熟悉,可是手中竟然握著一把尖利的刀。
沁寶認識,那似乎就是傅綰綰手中握著的那一把。
她軟軟的小拳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薄,薄叔叔……”
男人的臉生得那樣好看,那樣溫柔。
每回他對著她溫柔地說話,甚至溫柔地衝她微笑時,沁寶都覺得自己由身到心全都淪陷了。
他仍然是溫柔地對她笑著,可是他手裏的刀看起來……瘮人至極。
沁寶下意識地往後躲,小嘴喃喃地道,“叔叔,你,你怎麼了……”
薄悅生微眯著眸,唇邊淡淡的笑意漸漸變得詭異和冷漠。
他將刀尖對準沁寶胸口偏左的位置,“小乖,別緊張,放鬆。”
她怎麼可能不緊張,她渾身都顫抖起來,“薄叔叔,你別嚇我,你要做什麼呀,你要對我做什麼……”
驚懼交加,她怎麼也料不到她方才還萬般溫柔哄著她給她吹頭發的男人此時會拿刀對著她。
他半點沒有饒過她的意思,身體越逼越近。
沁寶整個人抖得像是篩子,“叔叔,你別嚇我了,我害怕,薄叔叔……”
薄悅生龐大的身軀已經完全壓製住她,沁寶低低抽噎著。
他不緊不慢地吻著她的臉,“小乖,別怕,我隻是想挖走你的心而已,別怕,不疼的……”
身下的小女孩嚇得嚎啕大哭,“不要啊,不要挖我的心,我會死的,不要這樣對我,我會疼的,叔叔,不要啊……”
“沁寶,沁寶,醒醒,沁寶?”
男人輕輕拍著她汗涔涔的小臉,女孩兩隻眼睛緊緊閉著,怎麼也睜不開。
“沁寶,放鬆點,睜開眼睛,做噩夢了,乖,醒醒。”
她怎麼都醒不了,薄悅生隻能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抱在懷裏輕輕地搖晃。
沁寶終於醒了,猛得一下瞪圓了眼睛。
眼眶裏滾燙的淚珠源源不斷地崩出來……
“壞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嬌弱的小姑娘崩潰大哭。
薄悅生不曉得她做了什麼夢,連忙溫聲哄著,還拿了紙巾幫她拭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珠。
“不怕啊,做噩夢而已,不是真的,沁寶別害怕,不哭了,乖……”
沁寶大大的眼睛睜得明亮,可滾燙的液體卻止不住地往外淌……
男人隻覺得自己的心上想被人用針紮得鮮血四濺,而後又撒上了一把鹽。
他心疼地抱著她軟軟的小身子,“別怕了,這是怎麼了,哭成這樣,做噩夢而已,沁寶是大孩子了,勇敢一點,別哭了,聽話。”
沁寶緩了好一陣,大約總算明白他所謂的噩夢是怎麼回事。
她撲進薄悅生懷裏,兩隻小手死死抱住他脖子,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哭。
“為什麼要挖我的心髒啊,我會疼,我會死的……”
“我不想死啊,為什麼要讓我死……”
薄悅生愣住半晌,忙捧起她的小臉問她,“你夢到什麼了,誰要挖你的心髒?”
沁寶小手輕輕捶打著他,“你啊,除了你還有誰啊,我怎麼求你都沒用,你要挖我的心髒,可是沒有心髒我會死的,我不想死啊……為什麼這麼對我啊,我不乖嗎,你要把我的心髒給誰……”
小女孩心裏牢牢地記著他警告過她的話。
如果她不聽話,就要把她的心肝挖出來,安在一個乖巧懂事的女人身上……
雖然起先聽見的時候總覺得他是說說而已,可方才那個夢,好真實……好詭異。
男人的臉色多了幾分凝重。
沁寶抱著他的脖子斷斷續續地抽噎。
他沉默了半晌,最終還是輕輕拍著她的身子柔聲哄她,“做了個噩夢而已,終於當真麼,我平日裏逗你的話,你還真記在心裏啊?我要你的心髒做什麼,躺在你身體裏那顆心值兩個億,挖出來就失去價值了,你覺得我拿它有什麼意義?”
沁寶明知道他挖自己的心沒有意義,可還是怕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