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怎麼會成了薄小太太,簡直也太奇怪了吧,她去年高中畢業,今年撐死也不到20歲吧……”
“噓,你們小聲點!那可是薄家的人,想死麼!”
這富麗堂皇的酒店會場內,幾乎所有人都因為薄悅生的到來而側目,繼而便竊竊私語起來。
那些議論的聲音都被壓得很低,加之會場內放著舒緩的鋼琴曲,沁寶沒辦法聽清他們口中都在說些什麼。
即便她忍不住竭力側耳,能夠勉強聽見的也不過就是幾個熟悉的名字。
沁寶聽到蘇曄兩個字就心裏難受。
她知道他們都在議論爸爸的過世。
偏偏爸爸過世的場景被世人說得那麼不堪,她明知道那一定不是真相,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強大到足以幫爸爸洗清冤屈。
沁寶知道自己從小就不算特別自信,可此時此刻麵對眾人各懷鬼胎的打量,她第一次感覺自己自卑得徹底。
薄叔叔突然把她帶到這種場合上來,她一點準備也沒有。
她隻是如常去學校上課,下課的時候司機來接她,她上了車,如常回到家。
旋即到家的薄悅生平淡地告訴她,“今晚陪我出席一場宴會。”
沁寶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試探著問,“薄叔叔……是什麼性質的宴會啊?”
他步履匆匆地上樓回到主臥,推開浴室的門,平淡地回答她,“商業性質。”
“……”沁寶咬著唇瓣,無奈又呆滯地站在原地。
晚宴可不都是商業性質的麼,就算是掛著慈善的名頭,終究還是商業性質的。
這種問題她還需要問麼。
她想問的當然是……
他今晚要以什麼身份出席,是薄大帥的長子薄悅生,抑或是世晟的總裁越先生。
沁寶想著他用越粲的這個身份大約很久了,以他的真實身份,想必是不大方便出席這種場合的。
她稍微放下心來,站在衣帽間裏發愁自己應該穿什麼。
薄悅生十幾分鍾便衝涼出來,見到沁寶對著衣櫥愁眉不展。
他隨意地擦著半濕的頭發,修長的手指更加隨意地指了其中一件禮服。
沁寶便取出來,那是一條水藍色的燕尾小禮服,款式比較普通。
沁寶本來想選白色或者淺藕色的禮服,看起來顏色比較低調。
從小到大,她也曾偶爾陪爸爸出席過一些宴會,她總是穿淺色的禮服,而蘇清宛就會選擇最新款最奪人眼球的裝束。
爸爸了解她的性格,從來沒有讓她打扮得更高調一點,反而覺得小女兒乖巧嬌羞的樣子就很自然。
女孩盯著這條水藍色的燕尾小禮服,略顯糾結。
雖然款式並不暴露,可顏色卻是非常亮眼的水藍色。
她迫於男人的壓力,轉身換上了禮服,走出來麵對落地鏡時,小臉愈發糾結。
她天生皮膚白皙,便是暴曬也就紅那麼兩日,很快就會恢複雪白的膚色。
她的膚色穿這種水藍色的禮服簡直刺目。
薄悅生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臉,“你不喜歡這顏色?”
沁寶不是不喜歡,這裙子的設計穿在身上像隻小美人魚,特別合適。
隻是太高調了些,她真的很不習慣。
她有點不自信地小聲問他,“薄叔叔……我穿這樣……好看嗎,這個顏色應該比較少人會穿的,我怕太吸睛,給你丟臉就不好了……”
男人低低嗤笑了一聲,沁寶怔怔地不明所以,卻被他毫無預兆地打橫抱起。
她被薄悅生擱在衣帽間裏的貴妃椅上,龐大的身軀傾身壓下——
沁寶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她小臉一紅,“叔叔,裙子會皺的……”
薄悅生沒做什麼,隻是輕吻她鼻尖,“小乖,你不是問我好不好看麼,我隻是用行動回答你罷了。”
“啊?”她呆呆的模樣,有點聽不懂他的意思。
薄先生唇角的笑意略顯邪惡,“這顏色襯得我們沁寶白皙勝雪,令我恨不得現在……”
“噗——”沁寶太驚訝了,小臉皺成包子,當即就伸手去堵他的嘴,“叔叔你別胡說啦,你怎麼說這麼下流的話啊……好啦那我就穿這個吧,你別嫌我丟人就行了!”
沁寶在他眼裏看見了欣賞的顏色,稍微自信了一些,而且也不想破壞他的興致。
所以雖然覺得不大合適,卻還是順著他的意思穿了。
女孩爬起來在梳妝台前坐下,有點發愁該怎麼化妝。
今天她早晨起得有點遲,為了避免遲到,就沒有化妝,連粉底都沒有上,抹了點護膚品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