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根雪茄,緩緩吸完,然後又點了一根。
薄忻妍終於忍不住湊上去,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著。
男人吞雲吐霧的時候並沒有看工作類的東西,仿佛是真的在休息,近似放空的狀態。
薄妹子腦海中回憶著去年這位長官先生同爸爸鬧翻時的狀態,隻覺得他一度為蘇沁寶走火入魔。
如果真和心肝寶貝似的女人有了什麼大矛盾,他的心情肯定很渣很渣。
就連她都不敢輕易叨擾了。
薄悅生吸完了第二根雪茄,薄唇輕啟,“有事?”
薄忻妍嬌軀一震,一臉賠笑,“哥……你心情不好啊?”
男人沒有理會她。
她硬著頭皮試探道,“哥……你和蘇沁寶吵架啦?因為什麼啊,傍晚那會兒我見到她眼睛紅紅的,好像哭過了似的。”
薄悅生因為她這句話皺起了眉,聲線略冷,“你見到她哭了?”
“哭倒是沒哭啊,”薄忻妍生怕自己挑事兒,說得比較委婉,“我就是感覺她好像很委屈似的,大哥……你不是說她心髒不好,不能受欺負的麼……”
男人眉頭越鎖越緊,“她說我欺負她了?”
薄忻妍趕緊搖頭,“沒有啊,我又不是她閨蜜,她怎麼會同我說,我猜的啊,我看到她眼睛紅,然後身上那個啥……哥,你不會打她了吧?”
薄悅生緊抿著唇,久久都沒有回應。
薄忻妍有點嚇到了。
大哥不是什麼好人,她心裏有數。
雖然他用越粲這個身份的時候據說挺溫柔,那不過就是煙霧彈罷了。
他穿著軍裝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從小看到大,如果有人敢招惹他,他能有N種手段令對方生不如死。
她想著,難道蘇沁寶做錯什麼事了?
可無論如何,那可是他非娶不可的小女人啊。
怎麼會對她不好呢,上回她隨便說了幾句話都被他在餐桌上那麼不留麵子地訓斥過。
她實在想不到她家大哥會怎麼對他的愛妻不好。
“大哥……蘇沁寶可是有先天性心髒病啊,你可不能像訓你的兵那麼對她,她那麼弱,受不了吧……”
男人麵色一暗,聲線淩厲了幾分,“你親眼見到我打她了麼?”
薄妹子搖搖頭,“我是沒見到,可男人對女人發脾氣的是怎麼回事我又不是未成年,還不就是那點事麼……我看到她脖子上的紅印了,大哥……對女人不能那麼粗暴的,你看蘇沁寶那個憋屈的樣子,我估計她是受了委屈都不敢說的那種吧,你可別把她欺負狠了,那麼不容易娶進門的,萬一她不想跟你過了怎麼辦啊。”
薄妹子越說越覺得擔憂。
去年鬧得驚天動地,應該是薄家震動最大的一次了。
她可不想將來這兩位萬一鬧離婚,老首長再狠狠暴怒一次,太特麼的嚇人了。
還有就是……
她看得出蘇沁寶是大哥心尖尖上的人,既然如此。
如果過得不好,大哥不會幸福的。
大哥這半輩子……已經夠難捱的了。
所以即便心裏對蘇沁寶有諸多嫌棄,卻還是忍不住希望大哥能幸福。
沁寶被他突然推門而入的聲響嚇了一跳。
她洗過澡後正倚靠在床頭讀一本小說,見到他臉色有點暗,心裏頓時有點畏懼起來。
薄悅生關上房門,走到沁寶邊上坐下。
他抽出沁寶手中的書,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不早了,別看了,費眼睛。”
沁寶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生氣,心裏有點打怵,卻不敢表現出來。
她細聲細氣地開口詢問,“薄叔叔……你今晚不需要工作嗎,你準備睡了?”
她隻是隨口關切一問,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薄悅生沒有回答。
他隻是捧起她的小臉,驟然吻了上去——
沁寶被他吻得呼吸有點不暢,本能地輕輕推拒起來。
他沒有勉強,很快放過了她。
沁寶略微急促地喘著氣,水光淋漓的眸子抬起來看他時,隻覺得他的眼中的眼色十分詭異。
她想到傍晚時在車裏的場景,忍不住緊張起來。
她忽然變得有些懼怕他。
尤其是兩個人在床上坐著。
這麼危險的時間,這麼危險的地點,這麼危險的氣氛……
男人的大手觸碰到她軟軟的小胳膊時,沁寶狠狠地顫了顫。
她軟著嗓子張開,語氣略顯哀求,“薄,薄叔叔……我,我有點累,我想睡了,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