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鐵青著臉把她扛了出去,在床上放下,反手便翻過她軟軟的小身子,窮凶極惡的口氣,“愈發不聽話了,今晚非抽你不可!”
沁寶簌簌落淚,咬著唇愣是一個求饒的字都不說。
他冷暴力她,還要打她。
那一團軟軟的小東西趴伏在大床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隻是靜悄悄之中,他能看見她瘦消的背脊輕微地動著。
這是在哭?
薄悅生怎麼可能打她。
再生氣也舍不得,就算她犯的是不管不顧自己身體的大忌諱,他也頂多就是說兩句狠話嚇嚇她。
蘇沁寶那麼機靈的一隻小狐狸,她會反抗,也會撒嬌弄癡。
薄先生早就有心理準備,可哪裏能料得到,此時此刻她卻是這樣一副逆來順受的委屈樣子。
男人眉頭緊鎖,擰住了她的小胳膊,把她拽到自己懷裏,“蘇沁寶,不出聲了?”
沁寶的眼淚就像是大顆大顆斷了線的珠子,怎麼都止不住。
她憋了那麼久。
昨晚眼巴巴地在窗台前巴望,整整一宿,天色從濃墨重彩的黑變成紮眼的白,她都沒有哭。
就連剛才她那麼主動了……卻被他拒絕,他留她一個人在房裏睡覺的時候,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一直到她無助地走到他書房門口,站在那兒連門都不敢敲時,她也一直強忍著。
可麵對他這麼凶這麼粗魯地對待自己,沁寶終於忍不住了。
冷暴力不夠,還要熱暴力麼?
薄悅生隻覺得她悶葫蘆的樣子像是在自己胸口上狠狠的一棒。
他抬手捏她的下巴,“你為什麼這麼不乖,不是跟你說了,我有事要做,讓你先睡覺麼,現在淩晨兩點多了,你的心髒負荷不了,你會有危險的,懂不懂?”
沁寶當然懂。
她不能熬夜,她的體質根本就不適合熬夜。
偶爾當時是不至於出什麼危險,可是夜深,尤其是超過淩晨一點的時候,心髒的負荷會明顯加重,有一種呼吸起來很累的感覺。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通常都在11點左右入睡。
薄悅生的語氣這麼凶這麼凶,他好像很關心她。
小包子終於咬著唇瓣擠出點兒聲來,“你……你這是在關心我麼,如果我因此死了,你會很難過?”
男人瞳孔狠狠抽了一下,差點就真抬手給她一記耳光了。
沁寶心裏怕得要命,她能夠意識到薄悅生很不喜歡她輕易拿生死來開玩笑。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既然關心她,既然緊張她,既然她是重要的。
那麼為什麼……不理她。
為什麼要她獨守空房。
薄先生氣得丟開她下了床。
他隻怕再離她那麼近,他真的會狠狠揍她一頓。
他習慣了簡單粗暴的方式,他是能征善戰的軍官。
可問題是,現在家裏有個小姑娘,總是需要他耐著性子像哄孩子那樣給她講述各種道理。
各種在他看來,五歲孩子都應該明白的道理。
可是蘇沁寶就是不明白,真不知道她這麼乖巧的樣子,平日裏是怎麼裝出來的。
男人隻覺得兩個肺都要被她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