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麼走啦?”
剛才她漂亮揮杆的時候,周少還萬般捧場地給她鼓了掌呢。
男人似笑非笑,“被虐到了,不忍看吧。”
“什麼?”沁寶沒聽明白。
薄先生笑得意味深長。
沁寶想了一會兒才明白,據說周少還是單身,然後剛才薄叔叔給她喂水,還替她擦汗……
所以……是無意中虐到狗狗了?
休息了一陣後,沁寶跟著薄先生上了車。
她一肚子的疑問憋著呢,最想問的自然是這幾天為什麼對她愛答不理,最最想問的則是……
昨晚,他去了哪裏,為什麼居然不回家。
她等了整整一夜,在窗邊眼巴巴地守了整整一夜。
真真是苦守寒窯蘇沁寶啊蘇沁寶。
可上了車,男人卻忽然沉了臉。
“蘇沁寶,把手伸出來,手心向上。”
沁寶一愣,“叔叔……”
薄先生上了車後好像突然換了一張臉似的,陰沉又嚴肅,沁寶不由得有點兒害怕。
“伸出來!”
沁寶抖了兩下,糾結了幾秒,終於還是攥緊了兩隻小拳頭,死都不肯伸出去。
男人像是被她硬氣的小模樣氣到,沉聲道,“我看你是真不怕我,家規都被你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你是個學生,去學校上課是你的本分,逃課你還有理了?”
小女孩有點賭氣,雖然是怕怕的,可小嘴卻嘟嘟囔囔地道,“我是不該逃課,可是我真的有理嘛,我老公都不回家了,我……我不開熏,我就想找到我老公,問問他昨晚是不是……找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去了,哼!”
薄悅生氣她逃課是假,不放心她一個人跑老跑去還不讓司機送才是真。
這私家球場雖然還不到郊外,可也在四環之外,偏僻得很,她這麼一個白嫩嬌俏的小姑娘,又沒頭沒腦的,誰知道會出什麼意外。
沁寶自然是不服氣了。
男人便伸手擰她胳膊,作勢真要打她手心。
沁寶嗚嗚地掙紮起來,“壞蛋,壞叔叔,你昨晚幹什麼去了,是你徹夜不歸,你還要打我手心,哼,我還沒打你呢!”
薄悅生氣結,鬆了手,繼而不輕不重地捏她下巴,“長本事了啊蘇沁寶,張口閉口都是頂嘴,愈發長本事了你,不肯伸手是吧,家規還記得吧,無故逃課什麼結果?”
沁寶背過那要死的東西,而且在靳伯的壓迫下曾經背得滾瓜爛熟。
此時脫口便道,“罰抄《資本論》一遍……”
男人狠狠捏她的小鼻子,“你倒是背的熟,蘇沁寶,信不信我發你抄一遍,不但如此,還要讓你補上之前欠下的那些債!”
沁寶一怔,“什麼是之前欠下的債啊?”
薄悅生冷笑,“你還真能裝蒜啊,看著老實,實則滿肚子壞水兒的死丫頭片子,從去年夏天開始,你抄過的那些東西,你真以為我都沒看過?”
沁寶瞪大眼睛,小心肝撲通撲通。
心虛到了極點……
不是吧,他那麼日理萬機,難道靳伯真的把她“抄寫”的那些東西呈給他過目了?
她幹的那些事兒……自從第一次沒被發現,她就一回比一回來勁。
雖然那時從未見過薄先生,可心裏把他腦補成一個嚴肅的怪大叔,她在那些本子裏穿插著畫了那麼多醜化自己老公的Q版漫畫。
她盯著長官大人鷹般淩厲的眼神。
隻覺得小屁屁莫名一陣神經痛。
如果全都被他抓包,秋後算賬的話……
嚶嚶嚶,她會被打死咩?
薄先生忽然想起這孩子幹出的那些傻事,心裏覺得可愛極了。
麵上卻滿是嚴肅,“讓你抄英文課本,你影印了你寫過的作業,當你老公是一千度近視?”
沁寶咬著唇,小腦袋垂了下去。
“罰你抄資本論,你偷工減料沒抄幾行就罷了,你畫的那些漫畫……蘇沁寶,你膽子真是不小啊!”
沁寶垂著小腦袋隱約間他抬了下手,突然就一個猛子紮進他懷裏。
“嗚嗚嗚,叔叔別打我,我以後乖乖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嘛,你就忘了吧,求求你忘了吧……”
男人身體一僵。
他本就是嚇唬她,哪裏會真的碰她一下。
可這孩子也是機靈急了。
躲進他懷裏又不怕被打,還能順帶吳儂軟語地撒嬌。
這本事想必是天生的。
“以後不許亂跑,蘇沁寶,否則……”
他警告的話還未說完,沁寶卻突然從他懷裏探出小腦袋,抬起下巴猛地印上了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