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悅生皺了皺眉,沒有回應。
傅綰綰自然看得見他時不時地打量著蘇沁寶的臉色,仿佛生怕她有任何的不滿情緒。
奸詐狡猾的女孩子一臉無辜委屈,心下卻暗罵:這才不過幾天,蘇沁寶這個小狐狸精就把薄悅生的魂兒都給勾走了,真是天生的小賤人!
傅綰綰笑著麵向沁寶,忽然伸手,竟是牢牢地握住了沁寶那雙綿軟無骨的小手,把沁寶都給嚇了一跳,不禁抬眼盯著她。
容貌清麗的女孩笑得乖巧極了,她溫聲溫氣地道,“難道是……小沁姐姐不喜歡我?嗚嗚,對不起嘛小沁姐姐,那天是我說話不對,你用飲料潑我是我活該,那幾****心情不好,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麼,加上姐夫突然娶了妻,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就是我姐夫了……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總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小沁姐姐這樣溫柔漂亮,就不要同我一般見識了吧。”
沁寶被她握著手,身體越來越僵。
她好像發了很久的愣,然後硬是扯出一個好生勉強的微笑。
她聽著傅綰綰虛偽到極致的道歉,看著她滿臉虛假的堆笑……
小沁寶寶內心,十分十分的不好了,她簡直覺得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
不過蘇家這位小千金,雖然並不是那種擅長交際的高情商名媛,卻也是從小被爸爸手把手教導著,知書識禮的好姑娘。
人家對方這樣的好態度,何況還是麵對薄悅生,她就算看得出各種虛偽,麵子上也不能叫人下不來台是不。
沁寶便也柔和了麵部表情,皮笑肉不笑,“沒事的,不過一點小矛盾,我早就忘了。”
薄悅生倒是對她這樣的反應有些意外,他隨手揉了揉小妻子的腦袋。
隻是這樣習慣性的寵溺和親密,卻看得傅綰綰恨不得眼珠都掉出來……
方才僵持在主宅門口的三個人終於得以走進屋子。
男人在見到一樓大廳內一地的行李箱時,眉頭便緊鎖起來,他冷聲道,“綰綰,你這是做什麼,搬家?”
沁寶冷笑,心裏悄悄地翻了個小白眼,卻也一聲不吭。
傅綰綰嗲嗲的嗓音道,“哎呦,姐夫你真是不解風情,女孩子的東西總歸是要多一些的麼,小沁姐姐一定明白的吧,嗯?”
沁寶似笑非笑,無動於衷。
薄悅生略一思索,道,“你收拾一下今晚用得著的東西,我叫司機送你去酒店。”
薄先生這話一出,傅綰綰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她一臉的崩潰和委屈,快哭的聲音道,“姐夫!你怎麼這麼不待見我呀,這麼大的房子,大得完全可以住下一百個人好麼,我這麼小小的一隻,礙著你什麼事兒了,非得連夜趕我走麼?”
這房子的確是很大,簡直是一座城堡,哪裏會容不下區區一個女孩。
隻是這尷尬的三人關係……薄悅生唯恐剛剛才離家出走過的小妻子會鬧情緒。
他想聽沁寶說話,看看她的態度究竟是怎樣,可每當他側目看她,她總是在低著頭把玩自己的手指,一聲也不吭。
他無奈,對傅綰綰直接道,“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我和我太太的新婚房,所以,綰綰你住在這不合適,要不你去住副宅,暫住幾日,等我給你安排好晉大附近的房子。”
傅綰綰特別崩潰的樣子,馬上就要哭出來了,她帶著濃重的哭腔道,“姐夫,果然你結了婚,心裏就隻有你老婆,一點都沒有我了是麼!我又不打擾你和小沁姐姐的生活,我不過就是來晉城讀書,我無依無靠的,如果不來投奔你,你讓我去睡大街麼……”
說著說著,她還真就哭了出來,小聲啜泣著,一臉的悲愴。
沁寶默默翻著白眼。
本來傅綰綰的身世可憐,她是很同情的。
可偏偏這個小姑娘年紀不大,壞心眼卻是一大堆。
明明她就很討厭自己,眼睛裏滿是輕蔑和敵意,何苦又裝出這一副要和平共處的樣子?
本來她對傅綰綰沒有太多的感覺,單是因為這一點就忍不住打從心眼兒裏反感她。
薄悅生陰沉著臉,好心情也是被傅綰綰給毀了。
不過他倒是不願非逼著傅綰綰離開,否則以她誇張的性格,一定會鬧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他可沒有心情為這個小姑娘浪費太多時間。
於是他緩和了語氣,一副姐夫給小女孩講道理的口吻,“你來投奔我,我沒有意見,但你好歹也得事先跟我打個招呼吧,再者說,是你自己非要去紐約念書,大學那邊我為了塞你進去費了不少功夫,傅綰綰,你是個連高考都沒有參加的人,晉大是怎麼肯錄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