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寶心中很震驚,在郊外的時候,感覺保密工作已經做得特別好了,沒想到竟然還是傳出了一些風聲。
但她臉上盡量沒有流露出意外的表情,隻是搖搖頭,“你想多了,沒有的事。”
謝景言快被她的麵無表情逼瘋了,他真的很想像個獅子那樣對她咆哮,可他不能,也不舍得。
他隻能用盡全身的力氣壓抑著所有的情緒,“你告訴我吧,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想讓我擔心死嗎!薄悅生那個老混蛋究竟把你弄去做什麼了!”
沁寶因為他難聽的話變了臉色,起身就想走。
謝景言衝出來攔住她,因為動作幅度過大,幾乎吸引了餐廳內所有服務人員的目光。
沁寶隻能勉強坐下來,平複了一下呼吸,“謝大少,我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管我的私事了。我過得好也罷,過的差也罷,我和我的丈夫是否相愛也罷,我丈夫和我去做了什麼事情也罷,這些都與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咱們連朋友都不是,謝景言,你清醒一點吧。”
高大英俊的大男生,終於在沁寶的一字一句中,麵如菜色。
沒有……
一絲一毫的關係。
她和她的丈夫……
咱們連朋友都不是。
他曾經喜歡道近乎發瘋的小姑娘,他曾經寧願為之拋卻一切的小姑娘。
如今連看都懶得看他。
即便施舍地看他一眼,那雙琥珀般明亮的大眼睛裏,也暗藏著明顯的厭煩。
謝景言再度開口的時候,聲音顯得沙啞和蒼老了許多。
“對不起,是我管得太多了。但……沁寶,看在咱們曾經的關係上,你信我吧,我不會害你的,薄悅生很危險,無論是他的身份,抑或是他的家庭,更包括……他娶你為妻的目的,這一切……都如同陷阱,一步一步,讓白紙一樣幹淨的你掉了進去。”
“沁寶,算我求你了,你曾經叫我哥哥,就當我是為了你這個妹妹,我不想看你受到任何傷害,你還這樣小……薄悅生的世界太可怕了,你不懂的,不僅是現在不懂,就算你年長幾歲,也未必能懂。趁著現在對他感情不深,你想辦法離開他吧,算我求你了……”
謝景言一遍又一遍地敘述著,幾乎算是哀求的語氣了。
沁寶剛開始隻是難受,可漸漸地也覺得不對勁。
她一直覺得,謝景言近日對她的糾纏,不過是因為和蘇清宛的感情出現了嚴重的裂痕,兩人的婚姻關係或許無法繼續。
也或許……他想起了昔日的舊情。
男人總是容易懷念青蔥歲月的單純戀情,不是麼。
然而此時此刻,他所說的一字一句,全都指向薄悅生。
他要她離開薄悅生,求她離開薄悅生。
可為什麼當年她出嫁的時候……
謝景言從未阻攔過。
印象中,謝景言聽說她要嫁人的消息,隻是嘲諷地笑了笑。
然後……
他好像……和蘇清宛一同去馬爾代夫度假了半個來月。
沁寶回想起去年的事情,心裏越來越亂。
難道是因為當時謝景言並不知道薄悅生的真實身份?
可他如今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沁寶心裏的疑問太多,她已經混亂了。
她目前所能做的,隻是拒絕謝景言。
拒絕他的關懷,拒絕他的接觸。
她仿佛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半,麵不改色地道,“謝先生,哥哥妹妹什麼的就罷了,當年是我不懂事,太幼稚,總纏著你,是我耽誤你了……如今,你和蘇清宛在一起也好,和別的名媛千金在一起也好,總歸都比我好太多了,我是祝福你的。至於我的婚姻……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和我的丈夫是軍婚,加之他的級別……想要離婚,難於上青天,何況我從來沒想過離婚,我的丈夫很疼愛我,我覺得很幸福。”
沁寶平靜地說出這一番話,也不曉得自己信了沒有。
謝景言的臉色真的很難看。
他幾乎被眼前固執的小女孩逼到絕望。
他苦口婆心地勸,“沁寶,你還小,你不懂……男人的寵愛,可能是蜜糖,也可能是毒藥……你讓我怎麼跟你說呢!”
沁寶越聽越亂,隻覺得呼吸不順暢,她下意識地揉了揉胸口。
謝景言連忙住口,“心髒不舒服了嗎?”
沁寶搖搖頭,她站起身,“謝先生,多謝你的關心,不過我不需要,我先走了,以後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國家大事,不要再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