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因為在屋頂一直沒有聞到飯菜的香味,看來中午又是吃方便食品了,還是吃碗泡麵暖暖身子吧。
這種糟糕的天氣最適合躺在被窩裏睡覺,否則真是對不起老天爺的一片心。我對其他幾個人說午飯後我要睡一會,三點鍾前沒有緊急的事就不要叫我了——最好是有緊急的也別叫我,一覺不醒其實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我這句半真半假的話,其他幾個人都抬起頭望著我,臉上除了疑惑還有不可思議(當然格格除外),那神情就像完全不認識我一般。屋子裏的氣氛瞬間降溫。
“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們不會當真了吧?”我連忙略顯緊張的解釋。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你離一千歲還早著呢。”老畢白了我一眼,接著繼續低頭吃飯。
J大和欣然則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繼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還好老畢給了我一個台階下,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不就是開一句玩笑麼,怎麼他們的反應這麼奇怪?
草草的吃過了飯,我誰也沒與誰打招呼,直接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在椅子上坐著發了會呆,其實他們屋子裏放的都是單人沙發,隻有自己這是木製椅子。這是我的選擇,因為不希望生活的太舒服了,在這種環境下,我堅信安逸是生存的大敵。古人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也許我堅持不了多久,但還是要盡力做一名苦行僧般的人。
我正胡思亂想,外麵突然有人敲門。從聲音大小和頻率上分析,不是J大就是欣然,老畢從來都是砸門而不是敲門——當然,對欣然的門就另當別論了。
我起身開門,隻見J大站在門外。
“現在是老畢在屋頂站崗,一會我去替他。”這是他還沒等進屋對我說的第一句話。第二句話是,“一會我去替他,你可以安心的睡覺,不用操心。”
他的話讓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演的是哪兒一出兒啊?
“你這是要幹什麼啊,歡送我?”我又開了個玩笑,同時讓他進屋。
進了屋,他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用眼神示意我也坐下。看樣子是要促膝長談啊,我心說。
“J政委,我最近不是向你彙報完思想工作了麼,幹嘛還找我啊。”我坐下說。
“別嬉皮笑臉的,跟你說正事兒呢。”
“正事兒?什麼正事兒?”我完全摸不著頭緒。
“你最近的精神狀態,別打岔!”見我又要岔開話題,他先製止了我,“你啊,總喜歡把所有事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這麼下去非累垮不可。你最近的狀態就有點不太對勁兒,以前的你什麼時候這麼悲觀過?”
記得之前在病毒剛剛爆發時老畢也對我說過類似的問題,自己總是把所有壓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後擺出一副精力無敵、什麼都可以搞定的架勢,為了不讓別人失望而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這麼說貌似有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嫌疑。我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永遠都是那麼的精力充沛,跟充電了一樣。我時刻在意別人對自己的任何評價。
自己最近的確覺得有些累,身體和心理都是,不過我隻當是到了疲勞點,找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就能夠恢複過來。從沒想過有可能是J大說的原因。難道自己真的到了極限值從而影響到了鬥誌開始悲觀厭世了?
至於說悲觀,其實自己的骨子裏一直就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掛在臉上的樂觀其實不過是麵具和偽裝。
暫停,現在好像不是自我剖析批判的時間。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自我調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