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就住在高爾山下,但我平時很少爬山,因此對山上的小路一點都不熟悉,可他倆還是讓我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帶路。不過好在山路岔道多,但無論怎麼走最後都能下山或上山,正所謂條條大路通羅馬,走丟什麼的是不可能發生了,不過迷路嘛,還是可以有的。
在我這個路癡不怎麼靠譜的帶領下——原來我才是真正的帶路黨——我們三個用了別人三倍的時間後來終於來到了小道的出口。不過我心裏一點都不興奮,畢竟,萬裏長征連第一步都還沒走完呢。我正準備繼續二五八萬的往前走,身後的老畢一把拉住我,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用眼神示意我看兩點鍾方向。
那是一隻趴爬在地上落單的男性喪屍,看年齡應該在三十歲左右,最引人注意的不是他的光頭,而是身上沾滿深黑色血漬的灰色僧袍。他的胳膊、肩膀和脖子上都有被撕咬開的傷口,想必是逃命時被其它喪屍咬的。此刻他正徒勞的挪向我們。之所以說徒勞,是因為他的腳卡在一根裸露在地麵上的樹根裏,這也是它站不起來的原因。他死命的想掙開腳上的束縛,可是越用力就卡的越緊,我甚至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哢吧聲,估計是腳腕處骨折的聲音。
“看來我們對他的吸引力真的不小啊,寧可骨斷筋折也要爬過來咬我們一口。”老畢小聲打趣說,臉上的表情卻是難得的認真。
“咱們現在不跑還等什麼啊!”J大湊了過來,手裏緊緊的攥著一節扁擔。
“我想驗證一下你之前說的。”老畢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啊?我說什麼了?”我一頭霧水,主要是之前說話太多,誰知到他要驗證是哪句啊。
“隻要摧毀了喪屍的頭,它們就徹底的死了。”
“這個……應該是對的……吧……”我的聲音越來越小,都是從書和電影裏看到的,誰知道準不準啊!當初在電影看到主角擰別人的脖子可以幹淨利落的幹掉一個人,可現實中這招根本就不管用,之前就有人被擰暈後蘇醒的情況,害得凶手還得再補上幾刀。
“你到底有沒有譜兒啊?不知道就別在這誤導我們。”老畢毫不掩飾對我的鄙視。
“小爺當初看書的時候主攻的是太空歌劇和賽博朋克,不是生化題材和後啟示錄!現在能想起來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我也不甘示弱。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自己總覺得在硬度上,科幻題材的遊戲文學總比不上正統的科幻文學,之前真沒聽說哪個作者是通過寫遊戲科幻小說寫成大師的。不過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因為大師救不了我。
老畢不再說話,而是提起了斧子,緩緩的走向地上不停爬動的喪屍。走了幾步,他站住回頭,平靜的對我們說:“要是一會老子失手掛了,你倆快跑,跑的越遠越好。我可不想你倆死在我手上。”
切,整的跟生離死別似的,你怎麼不說自己死在我倆手上呢,小爺可不給你這個機會。我抄了扁擔跟了過去,兩個人一左一右呈包抄隊形。
禿頭喪屍見我倆走過來,身子扭動的更加用力,地麵仿佛都在微微震動。我掃了眼他被卡住的右腳踝,那裏明顯被拉長了將近十厘米,估計用不了多久,肌肉組織就會被扯斷,那時他可就沒有現在這麼“溫順”了。
我用手指了指它的腳,示意老畢我們應該速戰速決。
老畢這麼做並不是冒險,而是為了生存必須這麼做。在此之前,我們所有從書和電影裏得到的知識都是紙上談兵,理論和實際畢竟是有差別的,畢竟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要知道腦子是不是喪屍唯一的弱點,就一定要用斧子劈開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