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比起錢財和命而言,兄弟情義也都是狗屁。
他也早就想好了,再廝混幾年,從兩邊拿夠了養老錢,就隱退做做買賣,刀尖舔血的活,可不是長久之計。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那頭的人沒有聯係過他了。
而今所接到的電話,也頗為陌生。
但開口的語氣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那頭的人。
不過……
“你打錯了吧?我這兒是足浴城!”
那頭。
柳嫣然回過味來:“你倒是挺謹慎心的,那我要一個大包廂!”
這就是對暗號了。
眼睛男在足浴城看場,算是王建國勢力中樞極邊緣的位置,消息廣闊,但沒什麼實權。聽到對方對上暗號,眼鏡男鬆了口氣,心裏邊兒也開始翻雲覆雨的思慮起來……
昨夜的事兒,鬧得可不。
先是王總開出懸賞,又是王總被綁票,後來不明不白脫困,便是連四虎之死。
他沒看到連四虎的屍首,但去做了另外一件事。
跟著幾個兄弟前往城郊的廢舊機械廠,尋找到兩具幹屍。
那幹屍可就厲害了……
一碰即碎,比她媳婦愛吃的曲奇餅幹還酥,忙活了一夜毀屍滅跡,回到家看到曲奇餅就犯惡心。
消息,他有。
但此事他也有參與,且牽扯到人命,他不敢亂報。
做線人,也是看情況的。
若是事情牽扯得太大,那可是要翻車的。
白道無非是抓你坐牢,另一邊不準就要屠你滿門。
想到這裏,眼鏡男就有了決定:“昨夜聽連四虎回來了,後來又死了,反正外麵是這麼傳的,別得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他所的不是秘密,坊間傳聞都快傳爛了,警方不止他一個線人,而且就算找個街邊混混一問,也能給你胡謅出來一萬種法。
“我了,價錢,你開!”柳嫣然有些不耐。
她是第一次跟線人聯係,但她對於線人的情況了如指掌……這是個肚子裏有貨的人,王建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絕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老大,真不是我不,這事兒我真不清楚,您要看過我資料,應該明白我有家有室吧?一些活動,他們現在都不帶我了,我現在能獲取的消息,實在不多……”
然而。
不等他完,柳嫣然就打斷道:“十萬。”
“這……您可算了吧!我真不知道……”
“二十萬!!!”
眼鏡男神色掙紮,心髒都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眼看他不話,柳嫣然直接一次到位:“五十萬!你的消息隻要內容,五十萬立即轉賬,而且這事兒與官方無關,是我私人的調查,我也發誓……我可以當這通電話沒有打過,就算你身上牽扯到了什麼,我也可以當做沒看見!”
“五十萬!你要願意做就做,不願意,我再找別人!”
眼鏡男動搖了。
五十萬,這可是他兩年的收入了。
他一心向著攢錢‘退休’,有了這筆錢,可是能讓他的計劃圓滿許多。
“電話裏不清,要不然……麵談?”
他不傻,總得搞清楚狀況,才敢做最後的決定。
萬一,官方是想一鍋端,就算他進大牢了,也絕不敢將事情捅出來……
王建國勢大,哪有那麼容易被扳倒。
就算被扳倒了,自己反水,也會被開出追殺令……
那時候,就不是自己一個人死了,而是全家死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