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凡不看他,將目光移向窗外的梅枝上,雖然已是初秋,但這梅枝上依舊光禿禿的不見一點綠,她仍看得津津有味,仿似那無數梅花掛枝頭。
東方霽:“……”
半晌,東方霽脫下身上的侍衛服,含笑看她,見她仍在裝模作樣欣賞禿梅枝,輕歎一聲,將她拉入懷中,愛溺地道:“你啊。”頓了一下,道:“那幾天,我也是氣極了,本來以為成親了,你不會再讓我找不到,哪知你不過是離開逍遙門片刻,便又讓我找不到。偏偏找到你,就看見你與方遙晨……樂凡,我是男人,就算不會怪你,心裏也是不爽的。”
王樂凡想起當時險情,仍心有餘悸,若是東方霽晚來一步,她已經了結自己了,就怕大師兄當時的情形,便是她自盡而死,亦免不了被辱的境地。
她的額頭在他懷裏蹭了蹭,引得他抽氣連連,輕笑:“主子,這次離開你,可不怪我。”
東方霽捧起她的臉,凝視著她半晌,這張臉,清秀有餘,美豔不足,卻總能讓他魂牽夢縈,如同罌粟般上癮。簡單卻又堅強的性子,平凡清秀的小臉,偶爾出人意料的話語,不苟同世俗的倔強……
“樂凡,今後,不論什麼事情我都會告訴你,不會讓你去猜去揣測,可好?”
王樂凡笑道:“既使算計我,你也會告訴我?”
東方霽:“……”
然後東方霽耐心解答了她的疑惑。
比如明明是他指使人下的毒,怎麼最後成了二皇子方遙鈞弑父的證據?
東方霽告訴她,他恨極北玄皇帝派人殺她,確實派人重金買通紀公公,打算等他到病入膏肓傳位給方遙晨後,再看情況給他解毒。
哪知方遙鈞帶回來的藥方每次劑量都不對,卻原來是劉公公因為早年方遙鈞之母宮鬥時,將他推出來當了替罪羊,生生挨了五十大板,差點要了他的命,因此劉公公恨極方遙鈞的母妃,隨著他離宮進府伺候二皇子,讓別的太監得了勢,更將恨意轉給了方遙鈞,所以他每次煎藥時都會將方遙鈞稱好的劑量偷偷改動。
等東方霽來北玄查到劉公公之時,方淩候的毒已無藥可解,就算路思捷親至,頂多將他的命再吊上半年。
所以他索性改了計劃,讓劉公公紀公公出來指認,他保他們性命無憂,並給他們家人一大筆錢,保護他們至安全之地。
至於在宮中他離開了一會兒,是因為他利用太子身份,聯係眾臣進宮當二皇子弑父的證人,然而久等眾臣不到,便知他們定是被方遙鈞的人阻在了前殿,無法入內。二皇子忤逆弑父此等大罪,必得有眾臣作證,才能令他沒有一絲翻身的機會,所以他去前殿將方遙鈞手下的兩名高手和三十餘名侍衛解決了,才回去禦書房的。
當夜,北玄皇帝給二子方遙鈞賜了杯毒酒。
次日,宣稱二皇子暴病身亡,英年早逝,然後以皇子之禮風光大葬。
半個月後,北玄皇帝方淩候難撐病體,駕崩。
一個月後,太子方遙晨即位,改年號晨炎。
大師兄順利登上皇位後,太子妃新平公主順利成章成為了北玄皇後。柳青青雖然出身較低,背景較弱,但因跟大師兄青梅竹馬且有同門之誼,被封為青貴妃,其他側妃妾氏,從皇貴妃、貴妃、妃、嬪依次封下去。方鬆被封為鎮國大將軍,更被尊為亞父。
王樂凡在北玄呆了近兩個月,從未見過柳青青,師父方鬆也避而不見。
王樂凡臨走的前一日,柳青青卻意外帶著兩名宮女、兩名大內侍衛來祥雲客棧求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