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掌櫃的商戶現在怎麼還能坐得住?紛紛到舊廟千戶所來詢問關於鐵牌的事情,而與此同時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的一封奏疏也擺到了內閣。
“閣老,您看看這份奏疏。”
謝遷說著把一封奏疏放到了內閣首輔劉健的案頭。
“牟斌的?”
劉健一皺眉頭,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平日裏雖然看著不聲不響的,在錦衣衛的差事上也是能推就推,平日裏除了宮裏的差事之外也不言不語。當上指揮使已經好幾年了,但是真正的奏疏卻沒有上過幾道,但是今天這是為什麼呢?
“裏麵說了什麼?”
劉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問道。
“他說現在錦衣衛現在要維護京城商鋪的治安,有些人手不足需要朝廷調撥更多的餉銀來征調人手。”
劉健看了謝遷一眼,他就知道這錦衣衛指揮使忽然上疏就沒什麼好事。不是要人就是要錢,果然不出所料。說是要錢要銀子來征調人手來維護京城商家的安全,但誰知道不是在為了擴張自己的權勢呢?
“那你們怎麼看啊?”
劉健說著看了旁邊的李東陽一眼,雖然劉健在內閣裏作為首輔,但是很多事情上並不能獨斷專行。很多事情看上去也要和剩下的兩位閣老商量,錦衣衛指揮使要錢這種事單單是就是他自己也不敢隨便做主,還是要好好的商議一下。
“這個下官也實在是想不出來,但是最近家裏的幾間鋪子都到舊廟千戶所所兜售的鐵牌。不過還別說,自從店裏掛上了那鐵牌舊廟千戶所的人還真是抓了不少潑皮閑漢,好像是幾個衙門的差官到店裏敲詐也被抓了進去。”
謝遷眼皮沒抬,嘴裏淡淡的說道。
“也就是說這最終還是舊廟千戶所搞出來的東西?”
劉健平日裏單是衙門的公事都要忙得不行,再加上年紀大了對於市井的事情沒心情也沒有力氣去計較了,關於這舊廟千戶所搞出來的鐵牌他倒是沒聽說。
“是啊,這件事我也知道了。要是他們舊廟千戶所真能把這件事辦成的話,每個月鋪子裏至少能夠少損失三成的利潤。”
謝遷也出聲道。
“那抓的那些人呢?”
劉健作為內閣首輔,平日裏大明朝廷上大大小小的官員的各種孝敬早就把他喂飽了,雖然家裏也開了鋪子,但是對於收入什麼的也就不怎麼關心了。
但是涉及到錦衣衛隨便抓人這件事就不敢大意了,你錦衣衛今天敢抓這些到鋪子裏滋事的潑皮,誰知道你明天會不會爪牙四出隨便抓捕朝廷忠良?
“這個麼,好像是聽說那些潑皮被送到礦上做工去了。至於那些差役什麼的由衙門出麵保舉就可以放出來,所以詔獄裏麵也沒關什麼人。”
李東陽在一邊說道,實際上李東陽的衙門裏的三四個差官也被抓到詔獄裏去了。要不是自己親自出麵到錦衣衛衙門找牟斌要人說不定現在那些人還在詔獄裏關著呢。
這可是整個吏部衙門的恥辱啊,他這個吏部尚書還真不好意思說這事。
謝遷瞅了一眼劉健的臉色,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樣子這才說道:
“其實錦衣衛要真的能把這些人手銀子用到保護商戶鋪子上的話,倒也不失一個好辦法。隻不過衙門裏的差官什麼的就少了一項進項啊,說不得要鬧事。”
“哼!叫他們鬧!區區一群賤民,隨隨便便就敢鬧事?抓一批殺一批我看他們誰還敢鬧事!朝廷拿銀子養他們可不是為了叫他們去敲詐錢財銀子的!”
劉健放下手裏的奏疏吼道。
其實牟斌在奏疏裏寫的很清楚,舊廟千戶所的辦法很是可行。還可以把賣鐵牌得來的銀子分潤到戶部和內庫一些,這才是最重要的。至於那些衙門的官差什麼的和銀子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