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爍看看四周沒人,這才從袖子裏拿出一塊銀子塞到王嶽手裏悄聲問道。
“哎呀呀,文百戶你這是做什麼?”
王嶽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那塊銀子至少有十幾兩,可王嶽根本就沒在意的樣子。
難道是這貨嫌少?
文爍心裏嘀咕道,上次的時候他來宮裏給了帶路的小太監一塊五六兩的銀子就把那小子樂的跟什麼似的,這王嶽難道在這裏麵地位不低?怎麼連這麼大一塊銀子都不在意了?
其實文爍不知道,王嶽雖然在宮裏頭名聲不顯,但卻掌管著大明僅次於錦衣衛的第二大特務機構——東廠。
原本像是到了王嶽這樣身為東廠廠督的大太監是不需要每天到宮裏頭伺候的,但是今天卻是弘治皇帝叫他到金殿上站班。一開始的時候王嶽還不清楚弘治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尤其是滿朝的大臣在那裏聲嘶力竭的喊著報效朝廷的時候他就更加疑惑了。
可是等到文爍來到朝堂上,幾句話不和就拔刀相向的時候,王嶽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現在弘治皇帝叫他傳旨給文爍到禦花園見駕,自然是要給他們兩個一個機會了。
“文百戶,其實咱們都是給陛下效力的,這些俗物以後還是免了吧。”
王嶽笑嘻嘻的看著,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的意思。
“不知道王公公在哪裏當差呀?”
文爍見王嶽這麼說,自然知道自己剛才是魯莽了,也就不再做作直接問道。
“東廠,咱家現在算是替陛下照看著東廠的大小事宜。”
“文爍見過廠督,剛才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公公恕罪哈。”
東廠這個名字在後世好像要比錦衣衛響亮的多,不單單是曆史上原本那些大太監的名聲,僅僅是一個曹少欽在後世人的心裏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文爍自然也不例外,僅僅是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就叫文爍覺得凡是能夠在東廠當差的太監差不多都應該是身懷葵花寶典的巨人。
“客氣客氣了,今天在朝堂上文百戶算是給咱們大大的掙了臉麵啊,在文百戶之前還從來沒有人在朝堂上給這些人這麼深刻的教訓呢。就是陛下也是時常被這幫人氣的不行。”
眨眼之間王嶽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是剛才那個笑嘻嘻的老好人的模樣,眼神裏流露出無比的落寞,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
“王公公真是過獎了,這些人也不過就是一些欺世盜名之徒罷了,一旦要是揭開了他們的遮羞布,嗬嗬嗬。”
文爍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年輕人就是好啊,想當年咱家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宮裏頭掙紮呢,要不是蕭公公拉了咱家一把,說不定早就被扔到宮外頭喂了狗。”
王嶽好像是滿腹心事的說道:
“這些年咱家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些人的樣子,尤其是到了東廠之後才知道,別看這些人說的都是仁義道德,可骨子裏卻壞得很。”
“是啊是啊。”
文爍點點頭,現在還不清楚這堂堂的一個東廠廠督和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文爍也就隻能是盡量的附和道。
王嶽深深的看了文爍一眼,仿佛是要把他看透一般:
“文百戶,有沒有興趣到咱家的東廠來啊?”
“東……東廠,不了吧,很疼的。”
文爍有點不自然的搖搖頭,你東廠不都是太監嗎?我要是到東廠的話豈不是也要被割那麼一下嗎?
“啊?!”
王嶽聽完文爍的話一愣,隨即就明白了文爍的意思哈哈笑道:
“這臭小子,咱家說要你到東廠來,可沒說也要你淨身不是?再說咱們東廠裏麵也不都是淨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