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哈哈笑了一聲,說道:“我說得不錯吧!如果老主公不是你這冷麵夫人毒死的,夫人又何必害怕?”
劉夫人沉思了一會兒,突然出奇的冷靜,微微一笑,說道:“郭軍師亂說什麼?胡亂栽一個罪名給本夫人,本夫人可不答應。”她改口稱郭圖為軍師,可見她對郭圖不是剛才那麼尖酸刻薄了。
可是郭圖卻似乎不太領情,搖了搖頭道:“軍師可不敢當,隻要夫人不叫我做老狗就行了,隻不過,老主公的死,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老主公待我如兄弟,情同手足,對於他的死,我可是要詔告天下,讓老主公沉冤得雪。”
劉夫人嚴厲說道:“什麼沉冤得雪?本夫人跟著這老鬼二十多年了,他可正眼看過我?他就一天到晚隻記住他的幾房妾,說到冤,本夫人比他冤上十倍,百倍,千倍,他天天換不同的女人,哪裏還記得還有我這麼一個正室夫人?”
她說得可是聲情並茂,讓人聽後都覺得她十分可憐。
但郭圖卻偏偏不受她的影響,隻見他眉毛一挑,冷笑了一聲道:“夫人也不是正室,如果說正室,咱主公袁譚的母親王夫人才是正室。”
“你.......”劉夫人一聽郭圖這麼說,一時語噎,說不出話來。隻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道:“就算王夫人是正室,可是她已經死掉了,如今就是我做正室了,你口口聲聲說本夫人毒殺親夫,這個罪名太大了,本夫人可承受不起。”
郭圖不理她,嚴峻地道:“是不是我栽你罪名,你心中有數,老主公歸天前一天,我來看望老主公。他是生病了,但氣色卻好,雖然他跟我說官渡上吃了敗仗,青州又讓張燕這個小子撿了一個便宜,但他老人家卻是神色祥和,沒有半點灰心喪氣,雖然是很氣憤,但卻又有什麼辦法?戰場上勝勝敗敗早已是兵家常事了,隻要江山還在,人才還在,將士還在,戰局到最後誰勝誰負還未盡知呢?”
“但想不到第二天,我剛離開鄴城時,就傳來老主公病逝的消息,我很懷疑,老主公好好的,怎麼就病逝了呢!後來還傳出消息說老主公因吃了敗仗,心生鬱悶,才病死的,我聽後覺得更加不可能,當時我就叫袁譚立即回兵鄴城,心想老主公死得奇怪,一定有內幕,說不定有人想奪了他的主公地位,但想不到袁譚這孩子竟是婦仁之仁,說什麼兄弟同心才能其利斷金,這一遲疑,結果不久主公位置真的讓人奪走了。”
他頓了一頓,覺得自己說得太遠了,於是又道:“袁譚不肯聽我的話,我覺得老主公死得不明不白,一向他待我如手足,無論如何在安葬時也要送他一送,所以我一個人又回到了鄴城,結果當晚我去吊唁時,偷偷用一根銀針刺了一下老主公的胃,拔出銀針一看,見銀針針尖發黑,果然不出我所料,老主公是讓人毒死的。當時我並沒有懷疑到是你劉夫人,反而覺得是另有其人,於是我就問平時照顧老主公起居飲食的婢女,得知老主公死前是他的第三房妾陳夫人煲的藥,當時我就以為是她毒死老主公的。”
“當晚我就趕到陳夫人的房裏,見她正在哭哭哭啼啼的,我以為她一定是在外邊跟別的男人有染,被老主公發現了,而又輪到了她幫老主公煲藥了,所以才利用這個機會把老主公毒殺了。”
“但是我在調查時發現,她卻沒有這個膽,最終給我查到,她在煲藥時,有人叫她走開了一會兒,待她回到廚房時,藥雖然還是藥,但卻給別人加多了一樣東西——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