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農村人,我的父母都是最普通樸實的農民。父母的父母還是農民,我父母的父母的父母也是,據族譜介紹至少已經有七八代人是這樣了,我的父輩耕耘在雲南這片貧瘠的土地上。
偶然的社會教育製度改革,我不小心進入書的海洋。裏麵浩瀚的世界,大多是在講知識改變命運,我信以為真了。
2012年秋天,這是一個師專畢業的時節。懷揣著夢想,我來到深圳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經濟每天的流動量比我的家鄉每年的財政的波動還快速的地方來尋夢。
我不想繼續像家鄉的父母長輩,一輩子和牛做伍每天去踐踏山地上幹癟的土壤。前麵的幾代人辛勤的打理並沒有讓這裏的山巒變得肥沃。生活還是和泥土一樣,幹涸沒有什麼好的營養。
記得小學課本有一千的文字,描述的是《愚公移山》的典故。我記憶深刻,我堅定信心去實踐它。用它來支撐我的泡沫五彩夢,最初的時候我猜想結局肯定和愚公差不了多少。一年兩年直到多年過去,我回過頭來仔細一想。
並不是那樣,我終於知道我父輩扛著鋤頭耗費了幾代人去耕耘的那片山地為什麼還是牆壁上黑白相框中的模樣。書中簡單一千多文字的結局幾座大山就不見了,但是現實裏我們幾代人每天勞作的山地除了上一塊地往下一塊裏灑落一些土壤,幾百年來還是同樣的模樣。
我來到深圳,夢想著辦公樓,夢想進入電視劇裏的電腦工作場。找了積分工作我都沒有去上班,理由是它們和書裏電影裏的差別太大。
最後幾經周折,羞於囊中薄癟。不得已,我還是進入和大多數農村人一樣工作的作坊。這也許就是我家根深蒂固的農民命運把。
我還學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我隻當這是自己的潛伏期,我雖然上班在小作坊,但我卻格外勤勞,裏麵沒有一個人像我一樣肯吃苦的。我很期待我會通過努力改變生活,不再是幾分鍾吃完路邊的不衛生的快餐趕著回去繼續工作。
但是我發現我越是辛苦,生活越是拮據。我又想起李嘉誠曾說青年最好是不要去工廠。這話算是驗證了我的處境。
最好還不如種地閑適,吃飯細嚼慢咽,日落長眠土炕。在城市裏我走路都要用小跑才不至於不那麼匆忙。
來的日子久了,漸漸也習慣了這樣。但是我的睡眠又出了問題,每晚睡不著覺和患上了夜遊症一樣經常半夜裏醒來。做著一些奇怪的夢,我不知道他們語言著什麼。但是我決定記錄下來,我也不敢斷言其他的農村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樣。
第一夢生日
我是老吳,目前單身一人住在廣東。我是一家手機玻璃加工廠的員工。廠子裏認識我的都叫我老吳,其實我隻有二十五歲。
工廠裏有好多部門,而我在最要的部門上班,還擔任技術員。告訴你,其實我就是一****。手機玻璃加工廠的絲印部門肯定是最重要的部門,而所謂技術員也就是時間久,熟悉機器給新人裝機的老員工,的確我在這裏已經混了三年了。
像我這種級別,我們車間十個有四個。兩個和我一樣,還有一個是比我大的,管理我們的就是組長啦。
應該是白天,什麼都很清晰。小白,陳海鵬,趙顯毫李幼清,庹春良,他們全都是我的工友及朋友。
今天我們聚在一起,慶祝今天我的生日。大家開心地玩,瘋狂地打弄蛋糕。透明粘稠的蛋糕奶油飛來飛去,最後我當然最慘,不過陳海鵬也是和我差不多。滿頭的奶油從我們的頭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手上也是,場麵要多髒有多髒。
突然庹春良說:“隨便搞一下就行啦,咋會打的全身都是那麼髒。”沒有人答話,因為大家知道抹蛋糕的時候,他左手扔奶油,右手甩蛋糕,以及他躲避我們時像猴子一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