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齡這才像司機道了謝,下車回酒店去了。
林齡放假,林小齊也得了假期,不過聽說林齡回到劇組以後她當天晚上也趕回了劇組。
林小齊趕到酒店,見林齡神色憔悴,緊張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你外婆?”
林齡搖頭:“沒什麼。”她躺在床上,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林小齊過來坐。
“小齊,你說什麼樣的人能成為朋友?”
林小齊回答的很快:“興趣相投?愛好相仿?”
“那你覺得做朋友需要什麼?”
林小齊想了想:“最主要就是要互相坦誠吧?”
林齡默默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是啊,坦誠。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韓瀟從來沒有對她坦誠過。即使那天她沒有接韓瀟的電話,在此之前也有很多次機會韓瀟有機會跟她說清楚,可是都沒有,她一直以來都拿最大的惡意揣測自己。也許那個人,從來也沒有真的把她當成朋友過。朋友之間需要坦誠,戀人之間更是如此,邱嘉橋對她也並不坦誠。
林齡歎了口氣,起身洗了把臉,把劇本丟給林小齊:“陪我對台詞吧。”今天韓瀟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弱肉強食,弱者是悲哀的。旁人如何,她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所能做到的,變得更強大。
往後的幾天裏,林齡破天荒地十分關注娛樂新聞,而且讓林小齊如果看到跟她有關的新聞就立刻拿給她看。
不過讓林齡鬆了口氣的是,一個禮拜過去了,也沒有任何一家媒體報社提到張劭梅的事。不知道是邱嘉橋使了什麼手段擺平了又或者其他。醫院那邊幫張劭梅轉了病房,加強了安全性和保密措施,也安排了一些人保護,避免了再被騷擾的風險。
大清早,林小齊叫醒了林齡,把給她買好的早飯放在床頭:“快起來,準備開工了!”
林齡迷迷糊糊地爬下床,遊魂似的走到水龍頭邊上,洗了把冷水臉,這才清醒了。
拍攝年代大戲是件很累人的事,前幾天在影視基地還好,這幾天取景在鄉間,衣食住行條件都不好,前天剛拍了爆破戲,她要從二樓往下跳,拍了好幾遍,以前的腰傷發作了。做演員的因為有些特技場景要拍,難免落下點傷病。而林齡今天又有一場騎馬的戲,更是煎熬。
林齡洗漱完,正準備換戲服,剛一抻胳膊,臉色就變了,捂著腰倒到床上。
正在收拾東西的林小齊連忙跑到她身邊:“怎麼了?腰疼?”
林齡趴了一會兒,直起腰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沒事兒,幫我換衣服。”
林小齊擔心道:“等會兒你還要拍騎馬的戲,你這狀態怎麼行!要不跟駱導說說,用替身吧!”
林齡搖頭:“不用,我沒事兒。”
林小齊看她表情就知道勸不動,也沒辦法,趕緊幫她換好了衣服,吃好早飯兩人就趕往片場。
因為今天的第一場戲沒有林齡,所以林齡到的時候工作人員們已經開工了。
“周心茜,台詞你到底背過沒有?!”
剛到劇組,林齡就聽見駱安在劈頭蓋臉地痛罵周心茜。
周心茜低著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背過的,我就是太緊張了。”
駱安沒好氣道:“再來一遍!這次不要再給我出錯!”
然而幾分鍾後,駱安再次忍無可忍地從監視器後麵跑出來,怒火衝天:“周心茜!你一共就十幾句台詞還背不下來?!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演員!”
其實這個劇組裏別說演員,就是場務也沒幾個沒被駱安罵過的。拍戲之前私下裏跟駱安接觸,林齡還覺得這位名導是個溫文儒雅的人,可到了片場就化身為惡魔,人見人怕。不過真要說的話,周心茜確實是被罵的最慘的一個,她演起戲來像花瓶,可駱安真讓她演花瓶,她又演不好了。不知道是否因為她被罵的多所以消極怠工,她的台詞也確實很成問題。
駱安耐心耗盡,看起來像隻要吃人的老虎:“你每天都在幹什麼?!十幾句台詞你背不下來是不是?背不下來我全部幫你刪掉!你不要念台詞了,你也不要演了,你的戲份我全部刪掉!”
周心茜被凶神惡煞的駱安嚇得花容失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經紀人理解連忙出來打圓場:“對不起駱導,心茜她最近壓力太大了,又要拍戲又要趕通告……”
駱安完全不買她的帳:“我之前就說過,拍我的戲就把檔期空出來!誰讓你們給她安排通告的?我第一次碰到這麼大牌的演員,我用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