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終,她還是把手伸了出去,跟邱嘉橋十指交握,卻是邱嘉橋先收回了自己的手。
林齡怔怔地看著前方的路,輕聲道:“我也……也很喜歡我自己呢……”
邱嘉橋從後視鏡裏看著她的表情,微微笑了。
車開到會所,邱嘉橋將車停好,兩人下車,正欲上樓,忽見不遠處開來一輛加長的豪車。林齡隻覺那豪車十分眼熟,卻聽一旁的邱嘉橋冷冷地嘖了一聲。林齡扭頭看他的臉色,隻見他一臉厭煩。
來車在邱嘉橋的車邊停下,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赫然就是熊平。他似乎早就看見了邱嘉橋和林齡,無比熱情地迎了上來,向邱嘉橋伸出手:“喲,這不是邱總和林齡嗎!真是太巧了!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分啊,哈哈!”
邱嘉橋隻是冷冷地瞥了眼他懸在空中的手,沒有去握,淡淡一笑:“對我來說,是真不巧啊。”
邱嘉橋的話全然拂了熊平的麵子,熊平倒也不甚在意,還厚著臉皮貼了上來,撈起邱嘉橋的手:“哈哈,怎麼會不巧呢,邱總這才回國多久,就讓我撞上兩次了。我跟小齡也幾年時間沒見過麵了,最近頻頻相見,簡直是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啊!”
麵對熊平的厚顏無恥,邱嘉橋隻是無所謂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攬著林齡道:“我們上去吧。”
沒走出兩步,熊平又跟了上來,腆著臉道:“邱總,小齡,既然這麼有緣,不如今天晚上這頓飯我請你們,賞個臉一起吃吧。”
邱嘉橋順勢摟住林齡的肩,連看也沒有看熊平一眼:“熊總該不會這麼不識抬舉吧?”
熊平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賠笑道:“邱總不要這麼不近人情嘛。”
林齡始終沒有開口,隻是默默打量著熊平和邱嘉橋。熊平對邱嘉橋的態度簡直殷勤的過分,就像有求於他似的,而邱嘉橋則對熊平愛理不理,完全掌握了主動權。邱嘉橋為什麼要這樣?難道……是因為她嗎?
果然,邱嘉橋根本不理睬熊平,帶著林齡來到包廂坐下,熊平卻被關在包廂門外。
邱嘉橋問林齡想吃點什麼,林齡一如既往地將點菜的權利交給了邱嘉橋。邱嘉橋下了單,過了一會兒,一名服務員走了進來:“邱先生,能否請您去看看我們的藏酒?”
邱嘉橋就起身跟著服務員走了出去。
邱嘉橋前腳剛走,後腳包房的門就被推開,熊平溜了進來。
林齡看了眼熊平:“他出去了。”
“我知道。”熊平說。看他那副篤定的樣子,倒像是他故意找人支開了邱嘉橋一般,“林齡,我是來找你的。”
林齡挑眉:“找我?”她倒是不知道,她跟熊平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
熊平開門見山:“邱嘉橋做的事,是你教唆的吧?”
林齡略有些吃驚,卻沒有問熊平他說的究竟是什麼事,隻簡單明了地答道:“不是。”
熊平皺眉:“不是?唉,林齡,你也不用跟我轉圈子,其實你們之前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我倒是沒想到,他一走五年,你們還能破鏡重圓。我承認,五年前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我也不是有意要害你,一切都是個誤會。我也不是不想去澄清,不過總被一些事情絆著。你惱恨我,也是情理之中的,是我的錯,我應該承擔的。”
林齡看著熊平,並不生氣,卻忍不住想發笑。不是有意要害她?被絆了五年都不能說句實話?她今天可算是領略了睜眼說瞎話五個字該怎麼寫。
熊平深情款款地看著林齡:“我對你說實話,你千萬不要生氣。當年我對你,心裏是有鬼的,我那天叫你去了酒店,確實是有不軌之心,但我在房中痛定思痛,不能做出讓你,讓我,讓我老婆都痛苦後悔的事來,所以最終還是離開了。可是沒想到,我老婆她還是誤會了,而且她發現了我對你的心意,嫉恨之下,才會對媒體說了謊話,害你被眾人唾罵。而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也不忍心再傷她的心,才躲起來沒有出麵澄清,一躲就是五年。我現在真的知道我錯了,我跟嘉橋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了,他因為這些陳年的誤會而跟我過不去,我這心裏非常不好受。如果你能夠在他麵前替我美言幾句,請他不要再跟我為難,我也會立刻對媒體澄清五年前的事,還你一個公道。”
林齡聽完他的這番“深情剖白”,不緊不慢地端起被子喝了口茶水。
熊平有些著急,不住回頭看緊閉的房門,用目光催促林齡。
林齡終於開口:“熊總真是條好漢。”
熊平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五年前躲著媒體不敢吭聲,五年後卻把責任全部推到尊夫人身上,熊總真是鐵錚錚一條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