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化妝室,我弄丟了一隻銀手鐲,怎麼也找不到,因此今天早上來參加活動之前,我請民警陪我一起去了趟會所,我懷疑有人誤拿了我的東西,所以請會所調出了監控錄像,讓他們回放當天的錄像。”
底下再一次恢複了鴉雀無聲。會所的監控錄像並不是完全不能看的,記者們當天根本就不在會所,所以會所當然不可能把監控錄像給他們看。但是林齡是當事人,她丟了東西,懷疑會所有小偷出入,當然有資格調出監控錄像。
“偷拍的人到底是誰?”提問的記者一顆心七上八下像是坐火車一般,已經受不了了。
林齡微笑著轉向陸孜,直視著她閃躲的雙目:“當天你也在,你猜那支手機是誰的?”
陸孜的臉色頓時一片慘白。
與此同時,邱嘉橋正坐在辦公室裏,左手把玩著一個U盤,右手接聽著電話。
今天林齡去參加活動,邱嘉橋知道一定會有很多記者圍堵林齡,所以他安排了幾個人去保護林齡。林齡接受采訪,那些人就在邊上聽著,現在在電話裏像邱嘉橋彙報情況。
對方打開了免提,邱嘉橋透過手機,能夠直接聽到記者的問話和林齡的回答。一開始聽見記者問林齡如此刁鑽苛刻的問題,他的表情頗有些陰鬱,劉波從他身邊走過,猛地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跑了,連工作都忘記跟他彙報了。他讓保鏢告訴他提問的記者是哪家媒體的,一一在紙上記下。過了一會兒,聽著林齡一句句的回話,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輕鬆,最後聽到林齡將問題拋給了陸孜,忍不住笑了出來。
邱嘉橋一邊聽著電話裏傳來的聲音,一邊打量著自己手中的U盤。
——U盤裏的內容是邱嘉橋昨日找人從那家會所裏調來的監控錄像。監控錄像裏確實拍到了那支偷拍的無人手機,當林齡和模特小文聊天的時候,化妝室裏一個女孩走過去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把那支手機給拿走了。
那個女孩的身份也不難知道,隨便查一查就清楚了——那是陸孜的助理。邱嘉橋已經把事情都調查清楚了。
陸孜很想接下舒雅的代言人的這個工作,她暗地裏也讓人去做了工作,但是李夢的後台比她硬,她知道這項工作十有八九是要被李夢給搶走了。李夢這姑娘雖然被包裝成與世無爭的單純女孩,但是她單純是真,與世無爭是假,實則是個稍有一點成績尾巴就翹到天上的傻姑娘。也許是因為熊倪的關係,她一直把林齡視為眼中釘,曾在公開場合說過林齡的壞話。陸孜打聽到了這些事,也知道李夢口無遮攔的個性,於是早早進了化妝室布下了這個套等著李夢上鉤。林齡進入化妝室的時候,她故意指點林齡坐到李夢身邊,李夢倒也配合,幾句話就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
邱嘉橋打開了抽屜,將手中的U盤放進了抽屜裏。這東西,目前看來他是用不上了。
手機裏接著傳來的是陸孜慌亂的聲音。
“什、什麼?”
林齡突然把問題拋給了陸孜,瞬間所有記者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陸孜身上,頓時一片哄鬧聲。這麼說,偷拍的人是陸孜安排的了?!原本陸孜在化妝室裏幫林齡出頭教訓李夢沒有教養,博得了不少好評,大家都說她重義氣,因為這件事,才過了幾天的時間,不少工作就找上門來邀請陸孜參加了。可如果這件事是陸孜有意安排的,那可就另當別論了。前兩天記者們采訪陸孜的時候她還義正言辭地指責了暗中偷拍的人,認為這種行為侵犯了藝人的隱私。現在劇情就突然反轉了!
陸孜慌了神,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原本還以為林齡要把偷拍的事攬到她自己身上呢,怎麼也沒想到,林齡居然會借口丟失了東西而請會所調出了監控錄像查看。她當天離開的時候也發現了化妝室是有攝像頭的,可是攝像頭是否在工作還不好說,就算真的拍了下來,任何會所都不可能輕易把監控錄像對外界公布的,要知道這種行為是大大有損會所形象的!就是仗著這一點,她才有恃無恐地照著自己編寫的劇本出演,可這才剛風光了沒兩天,居然就被林齡當著媒體的麵打臉了!
一瞬間,陸孜想了很多事。偷拍的手機是她的助理拿走的,就算林齡真的看了監控錄像,但是她應該也沒有辦法把監控錄像公之於眾,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隻要咬死不放,倒打一耙說林齡栽贓陷害,未必不能成功!
陸孜整理好思路,正打算開口,林齡卻突然又轉向媒體記者,說道:“從監控的錄像裏看,那天拿走手機的人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女孩。其實當天化妝室裏有很多人,那段偷拍的視頻裏隻拍到了我們幾個人,但是參加試鏡的八個藝人都在場,還有其他工作人員進進出出。那個粉衣服的女孩子我之前並沒有見過,肯定不是試鏡的藝人,也許是現場的工作人員或者偷偷潛入的粉絲,想偷拍自己喜歡的藝人。沒想到拍到了那樣一出場景,她大概也是看不過去,就把視頻放到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