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爭搶,宴會的氣氛便輕鬆起來。眾生靈一邊談笑風生,一邊享用自己的戰利品。
此地此時早已沒有了境界高低,身份貴賤,血盟就仿佛一個大家庭,成員們彼此坦誠交心,沒有顧忌。
第一凶徒李惇似乎是真醉了,竟一反平日的憨厚模樣,主動站出舞了一支劍舞,看得大家是拍手叫好。
有他帶頭,生靈們便陸續站出表演節目。
花、侯兩位長老說了一段相聲,又讓眾人樂得前仰後合。
青鷙族長與方萬貫父子倆表演了一個如何不花靈石買寶馬的魔術,結果大家一點沒感到稀奇,反而笑得更厲害了。
在張統領的長簫伴奏下,呂蹤高歌一曲,著實感人肺腑、催人淚下。
節目一個接著一個,無論精彩與否,大家都看得十分開心。
黃默喝了幾瓶靈酒,也有些嗨起來了,不時隨著節目搖頭擺尾。
夜銘拍了拍它的狗頭道:“小師弟,你我皆是新進成員,是否也該表演個節目,為各位助興?”
狗師弟咧嘴一笑道:“成!師兄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小弟那死鬼師傅還真就教過我一個曲子,要不你幫小弟配樂,我來唱一段?嗝兒……”
哥倆準備了一下,便走到圈中,齊施了一禮。
黃默笑道:“諸位前輩、長老、族長、師傅,嗝兒……不好意思,說起來太麻煩了,我重來哈。”
眾生靈哈哈大笑,皆道狗崽子總算是吃飽了,都打飽嗝了。
黃默心想扯淡,我這分明是喝酒噎得,回頭得跟老林提提意見,印記不能光儲存靈力,還得能儲存酒精。
它甩甩狗頭又高聲道:“諸位親人,我們哥倆頭一次回家,得了你們不少照顧,非常感激,在此願獻上一曲,嗝兒……”
夜銘微笑接話:“此曲乃我小師弟的親授師傅所遺留,還望諸位能夠喜歡。”
眾生靈一聽來了興趣,長老們口中所說奇人的曲子,會是怎樣的絕唱呢,宴會霎時間安靜下來。
夜老八取出一座古琴,十指輕撩,樂聲響起。
“莫道,前路茫茫不見頭呦,莫歎,後生淒涼多憂愁,嗝兒……當君迷路歎憂愁,莫忘有酒有隻狗,嗝兒……”
一曲唱罷,眾生靈寂靜無聲,誰都未曾想到,那第一奇人竟是如此重情之人,有些女修甚至感動到落下淚來。
黃默搖搖狗頭,低聲道:“嗝兒……老林的曲子太裝,不是我的風格,還請師兄給我一個節奏。”
琴聲從幽長婉轉變成鏗鏘有力,狗妖隨著節奏點起狗頭,而後一聲長嘯,唱到:
“呦!呦!
擺起來擺起來你的手,搖起來搖起來你的頭,讓我看你舉杯,讓我看你滿酒,今夜喝到扶牆走。
前路茫茫我倒著走,後生淒涼我靠雙手,不用求人帶路,自己也能解憂,隻因我是單身狗。
刀山火海我不怕,虎狼跟咱本一家,不屑俗世繁華,笑看真情虛假,無懼人說道有瑕。
或許找不到我愛的她,但卻有一個愛我的家。
讓咱們分了這塊肉,道友,千條大道自己走。
讓咱們幹了這杯酒,親友,輕步踏過萬裏愁。
呦!呦!嗝兒……”
黃默的一曲酒後說唱,讓眾生靈都覺得新奇有趣,紛紛跟著琴聲節奏一起甩手搖頭,呦呦唱起來。
宴會在歡聲笑語中延續了許久,直至酒水喝完,食物吃光,方才結束。
黃默師兄弟幾個這次都喝盡興了,相互攙扶著才蹣跚出了會場,餘媛媛早早醉倒,此時爬在方萬貫背上睡的正香。
鳩莫楚忽然撒酒瘋說今夜要去小師妹的閨院睡覺,竟還獲得了師兄弟們的一致讚同。
李惇醉得渾渾噩噩,根本不在乎去哪睡覺。方萬貫說不進去一次那院子總覺得是虧了。夜銘則認為那小院距離最近,大家都已喝醉,不適合再遠行回各自住處。
黃默自然不會縱容餘媛媛的大小姐脾氣,領著眾人來到停車場。
此時天色已黑,花尤七與侯玲瓏居然還在等候。不過它們此刻卻是神采飛揚,估計是之前有遇見族中代表,找回了麵子。
黃默走到車前,吩咐花尤七啟動上麵的陣法機關,就見一人座的小車幾個眨眼的時間變成了一輛有八個座位的金色大車。
待眾人入座後,狗師弟鑽到套索裏。它想了想,又退了出來,搖頭道:“喝酒不開車,酒駕違法又缺德。”
它指著套索讓花、侯來拉,自己一下也跳到車上。
二妖不明白狗妖所謂的酒駕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照做了。
侯玲瓏雖說身形頗胖,但在進階入境後,無論速度或是力量皆已遠超凡人。它把套索往肩頭一抗,拉著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