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霧色朦朧,雪虐風饕,冰寒刺骨。
景西雙膝跪在深厚的雪地裏,凍得嘴唇發紫,視眼模糊,全身麻木。
已經快一整天了,前麵偌大豪華的宅子裏,還是沒有一個人出來。
要是再見不到權家的人,她就快支撐不下去了。
她好害怕,害怕自己要是暈倒,或者被凍死在這裏,那就沒人能救得了弟弟了。
不,她就弟弟這麼一個唯一的親人,她不要他出事,絕對不要。
正在這時,身後突然駛過來一輛黑色轎車。
徑直朝自己開了過來。
景西不知道車裏坐著的是什麼人,但看轎車馳過來的方向,肯定是權家人。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直接撲過去……
可因為跪在雪地裏太久,久得肢體都凍得僵硬了,她現在根本就動不了,也起不來。
眼看著車子經過自己身邊,就要馳入寬大的鐵門內,景西瘋了一般,對著車裏的人喊。
“權先生,權先生我求求你,聽我說兩句話好不好?”
“權先生,我弟弟他還小,求求你大人大量,饒了他這一次吧!”
“權先生,如果您必須要一個人去陪葬,那我願意替我弟弟去死,權先生……權先生……”
聲音漸漸的變得嘶啞無力,高級轎車也已經馳入鐵門內,始終沒有要停的樣子。
景西絕望的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傳聞,這個權先生冷血無情,鐵腕狠絕,弟弟開車撞死了他的家人,他肯定不會原諒弟弟的。
怎麼辦?難道真的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親人也離她而去嗎?
真的要親眼看著弟弟被槍斃嗎?
與此同時
高級轎車停在了雄偉龐大的建築物前,司機兼助理的蕭澤打開傘,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老板,到了。”
後座的男子輕閉雙目,劍眉微擰,神情落寞。
那是一張可以用‘美’來形容的絕世容顏,刀削得就仿佛上帝遺落在人間的藝術品,輪廓冷硬剛毅,臉龐毫無瑕疵。
想必是幾日來都不眠,未食,整個人看上去,有些落寞消瘦。
可就算這樣,也絲毫掩飾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驚心動魄的美。
微微睜開雙眼,他抬腿下車,晶亮的皮鞋踩在深厚的雪地裏,發出‘吱吱’的破碎聲。
蕭澤舉著傘跟在他身旁,無意回頭看了一眼庭院那邊,鐵門外跪著的女子,搖頭歎息。
那無疑是蘇家人過來求情,可老板是誰,失去了心愛的女子,豈能讓肇事者苟活?
他沒下令讓整個蘇家跟著去陪葬,就算是對他們的仁慈了,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過來求情。
自不量力啊。
所以,剛才開著車經過那名女子身邊,他理都不理。
送著老板步入客廳,脫下大衣,蕭澤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男子頭也不回,話也不應,直接上樓,消失在蕭澤的視線裏。
在走之前,蕭澤吩咐身邊的保姆,好生照顧老板,然後,鑽進車裏,驅車離開。
車子剛開出庭院,景西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使著渾身力氣撲過去,擋在了車頭前。
‘呲’的一聲,蕭澤猛踩刹車。
“你瘋了?”
話剛吼完,蕭澤看著車頭前的女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