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不死的質問，封華麵無表情地轉過身來冷笑一聲：“許不死先生，你隻是負責將習興國之子幫我找出來而已，至於‘做什麼’應該不是你需要過問的吧？”
“……”許不死略一皺眉，封華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沒有權利知道他要如何處置習良。
擔心許不死可能會以為自己要撕毀契約，封華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好了，我們的交易的確是完成了。那支50人的拾荒隊之後就聽從您的差遣了。”
“好吧……”
許不死選擇了妥協，可雙眼還是直勾勾地盯著封華。
“喲。”
封華見狀，舉起被鮮血塗得豔紅的拳頭衝許不死一群人微微一笑，“怎麼都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對現在的狀況感到一頭霧水？嗬嗬，也罷，反正你們遲早也會知道的……那麼接下來，就睜大你們的眼睛瞧好了，凡人們。”
封華獰笑著將手臂一轉，攤開了那隻血淋淋的手掌。
“啊咿！”一些膽小的地下商人見此急忙扭過頭去，不願去看他手裏拾荒小鬼的心髒，而剩下的人群壯著膽兒向封華掌心一看，卻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那穿過拾荒小鬼的胸口、本應該抓著小鬼心髒的爪子裏隻有一攤膿血。
……他是什麼意思？
是在給我們看拾荒小鬼被捏爆的心髒？
誒，那個不是捏爆了的心髒吧，這個怪物小子就算臂力再強也不能把那麼大塊的髒器直接捏成湯兒吧？
眾人麵麵相覷。
“嗬嗬，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很疑惑，想知道我這麼做是什麼意思，手裏的這是什麼東西……”
封華甩掉掌心的膿血，笑了笑說：“然而事實是，我手裏什麼也沒有――因為這玩意兒的胸腔裏，也是什麼也沒有。”
咿——這話從紅發少年嘴裏說出，雖然每一個字都被眾人聽得清清楚楚，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這些字連成的整句話的意思。
這小子，不會是在外麵待太久瘋了吧？
許不死眉頭一皺，握緊了拳頭，“你到底在說什……”
他話還沒說完，看了一眼封華身後的少年拾荒人後，又生生將餘下的話咽進了肚子裏。
那是……什麼情況？
許不死自詡還算是一個想象力豐富的人，但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輕而易舉地躍過了他想象力的高牆。
——隻見封華在習良的胸腔左側上貫通了一個一拳大小的窟窿，然而從這窟窿眼兒裏濺出的鮮血卻隻是剛好染紅了封華的爪子，剩下的血液則是像一團果凍一般塞在少年拾荒人的胸腔裏，無規律地緩緩蠕動著。
“我明明被……但是為什麼？……”
習良看著自己胸口上的大洞和裏麵果凍一般的血液，san值直線飆升。
心髒位子被利爪貫通、本應該就此倒下的習良雖然承受著劇痛，卻仍舊意識清晰，甚至連剛開始丟失的呼吸也漸漸找了回來。
這反常的現象，究竟是什麼原因……？！
“自己明明被貫穿了胸口，但是為什麼現在還沒有死――你想問的是這個吧？”
封華上前一步來到雙眼迷離的習良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嗬嗬，讓我告訴你吧——理由很簡單，人類被破壞了心髒會死，可你不會，因為你原本就沒有那種東西——你壓根也不是人類！”
——你壓根也不是人類！
最後這句話，封華先是小聲在習良耳邊低語，接著又轉過頭用剛好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複述了一遍，嗚呼，這是何等的惡趣味。
在如此超現實的情景裏，即便是曆盡磨練培養出來的拾荒人mode也無法讓習良維持冷靜了。現在輪到少年拾荒人陷入混亂之中了。
“不是人類？你在鬼扯些什麼！之前白醫生明明幫我檢查過身體，我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五髒六腑也好好地長著！――”
習良不知抱著怎樣的心情駁斥封華，而紅發少年隻是雲淡風輕地笑道：“這些東西都是用血液製造的假象，內髒、骨骼、脂肪……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你對人類高明的偽裝罷了。看吧，你心髒化成的膿血就是最好的證據。”
“我的心髒明明是被你捏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