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拉貝的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可他還是盡可能專注地聽著小機器人的聲音。
而隨著那些帶有暗示作用的特殊音節一個接一個湧入他的腦子,往昔一些夾雜在悲慘童年和意氣風發的青年時期間的記憶亦被一一解開“封印”——“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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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腦袋像是被湯匙挖掘著腦花一樣的劇痛,被言語埋沒的記憶再度被言語挖掘出來——
被封印的記憶中最初的一幕,是在一片斷壁殘垣間,戴著眼鏡的青年對像是野獸一般蓬頭垢麵的自己伸出了手。
“哦?你是獨行的拾荒人?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拾荒隊?”
雖然自己猶疑了片刻,但最後還是握住了那隻手。之後再相處了一些時間,自己的氣化能力被對方發現了……
“這,這是使身體氣化的變異能力?真是不得了,拉貝,有這個能力的話,你絕對能成為這末世中名揚四海的大英雄吧?!”
而出於炫耀的心態,自己毫無顧忌地把底牌也說給了對方……
“嗯?不隻是能氣化身體……連生產具有特殊功能的氣體也做得到?!奧丁在上,拉貝,能展示給我看看嘛?”
“嗯(嗅)……這些都是天然的、動物或者怪物腺體能夠釋放的氣體——它們都是你跟遇到過的氣體嗎?”
“……啊,我似乎懂了,你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喏,就是這個,這s市特製的神經毒氣——啊,別害怕,我這裏有它的解毒劑,你——稍微吸一點試試?”
在青年的勸誘下,吸入了他給予的奇怪氣體,接著,肺部傳來了燃燒一般的感覺。雖然及時地從青年手裏奪過了解藥進行了注射,但灼痛感仍舊讓人感到半天喘不過氣來。
“怎麼樣?還記得這種毒氣的感覺嗎?你試試看,能不能產生這種毒氣?”
毒氣的感覺?是那厚重的質感、沙子一般澀口的味道、烙鐵戳在肺葉上一般的疼痛、和胃裏止不住的惡心感?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把它製作出來!
(毒霧頓時吞沒了麵前的青年。)
“——啊,沒錯,就是這個——咳咳(注射解藥),哈……蛤……拉貝,你果然是了不得的人物啊……嘿嘿……”
如潮水般湧現的回憶還沒有停止,但依舊重拾了被遺忘的體驗的文拉貝已經不需要繼續回憶下去了。當然,他也沒有意識到,隨著記憶的恢複,他的人格正在慢慢發生畸變——當然,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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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死停下了“塞壬之喉”,不知為何,他的語氣中竟顯得有一絲無奈,“就是這樣,拉貝,找回你的力量,然後擊敗我們的敵人吧。”
語畢,通訊頻道內隻剩下斷斷續續的雜訊聲。
啊,如果是現在的我的話……就沒問題了。
“明白了。”
文拉貝麵無表情地摘掉了耳朵裏的小機器人,然後緩緩站了起來轉向了“重錘”的背影。
“……站住。”
“謔?”
聽到身後文拉貝的聲音,“重錘”轉過頭來。她上下掃視了一下文拉貝,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小哥,剛剛是這些小玩意打斷了我的思緒,所以我才會把你忘掉的……你現在竟然還敢叫住我——呃,你還真是個怪人,就這麼想被我碾死嗎?活著不好嗎?”
“……呼。”
文拉貝沒有答話,隻是雙手展開放在了身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嗚呼!憑借著不屈的意誌力,本來虛弱無比的文拉貝的身體再次變成了霧氣凝聚的狀態,緊接著霧氣散開,撲向“重錘”!
“切~都說了,你的能力隻不過是惱人的小把戲而已,不要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重錘”有些不滿地看著壓向自己的霧氣。她抄起身邊一張被折斷的病床,以常人無法捕捉的超高速在空中揮出兩道斬擊,欻欻!斬擊的氣流具現化為可視的斬切陣列,勢不可擋地撞向了霧氣。
呼——!斬切陣列勢如破竹,輕鬆地衝開了霧氣。斬切陣列的強勁氣流還順帶反方向拉扯著霧氣,將被撞得四分五裂的它們拉向自己。就這樣,如漁網一般的霧氣頓時分崩離析,隻剩下的幾團霧氣凝聚為了尖錐繼續刺向“重錘”。
“重錘”不以為意都抬起了病床準備再次揮出斬切陣列。可就在這時,空中所剩無幾的幾枚霧氣尖錐突然爆炸開來,瞬間分裂成了無數的小尖錐,鋪天蓋地襲向“重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