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場人員都不敢出聲,因此“重錘”的自言自語就變得格外清楚,站在城門上的那位文官少年兵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連忙轉向身後,疾呼一聲:“快,快收吊橋,關城門!”
唰啦唰啦!
吊橋像是害怕得自己卷起來了一樣重新被“西南解放者”們收了起來,守門人和八九個士兵也跟著推動城門,如果此時有人願意靜下心來為他們記時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他們有史以來關閉城門速度最快的一次。
“天呐天呐天呐……”
守門人的嘴裏不停念叨著,腦海裏還是上身瞬間消失不見的“黑狼”的樣子,作為安全區分區間牆壁的守門人,他很少見到戰鬥的場景,所以心裏承受能力也相應較差,可以說,剛剛的那一幕血腥表演已經徹底擊垮了他的內心防線。
在他身旁的士兵們心理素質稍好一些,但聽著守門人念叨個不停,他們心裏的恐懼也在一點點放大,其中一名士兵受不了地衝守門人大吼:“別嚷嚷了,用力,馬上關上城門了,她是進不來的——誒。”
士兵的嘴巴突然停了下來,與之相對的,還有停止閉合的城門。
這並非是士兵們在同一時刻偷了懶的緣故,所有人仍是拚盡全力推動著城門,但城門就像是和空間固定在了一起一般紋絲不動。
“天呐天呐天呐……”守門人雙手推著城門,嘴裏還像是在念經一般喃喃著。士兵們也是一臉茫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留著齊肩短發,兩頰有著數道傷痕的女子的頭從城門即將閉合的間隙中探了出來,笑臉盈盈地看向推門的眾人,“喲,怎麼?剛剛不是為我開了城門嗎,現在又這麼急著關上幹嘛?反悔了?”
她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吊橋明明已經收起來了啊!還有——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就停下被我們這幾個人合力推動的城門,這,這是何等的怪力啊!
“……啊,啊咿!”
士兵們全都害怕得癱坐到地上,並且全都可恥地失禁了。
“噫,真髒啊。”
“重錘”看著士兵們掩鼻道,然後她用腳一踹,一半城門竟然就此轟然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砸到了地上,揚起一陣煙塵。
“啊,啊咿!”
士兵們個個涕泗橫流,丟臉地抱作一團。
“重錘”還像挑著擔子一樣扛著那根四米來長的交通信號燈,這個長度幾乎就要和城門相齊了。她走到一個士兵跟前,蹲了下來,“別嚎啦,向你們打聽個事兒。”
士兵像是見了鬼一般哀嚎起來,“啊咿咿咿——!”
“你知不知道——”
“啊咿咿咿——!”
“在你們這個區——”
“啊咿咿咿——!”
“有個叫姬曼珍的——”
“啊咿咿咿——!”
不管“重錘”說什麼,士兵都隻是搖頭慘叫,其實他原本想要逃走的,但可惜現在他渾身一陣酥軟麻木,能動的就隻有一張嘴了。
“啊咿咿咿——!”
“重錘”一臉黑線:“……”
“啊咿啊咿的吵死啦!”
“重錘”站起身來,把赤腳舉到了士兵的臉上,然後猛地踏了下去——“啊咿咿咿——!”
噗呲!士兵的腦袋在發出最後的哀鳴後便像是一隻被壓路機碾過的番茄一般化成了一灘爛泥。
“啊——”
剩下的士兵見狀,皆是雙眼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呼……總算清淨了。”
“重錘”在被爆頭的士兵的身上蹭了蹭腳,接著如釋重負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重錘”抬頭遠眺,隻見眼前不遠處是一片轟鳴的摩托車——聽聞異變的“西南解放者”巡邏隊已經趕來支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