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你應該知道,跟你一樣,像白求恩這樣的人,不是能用金錢和女人就能留住的,更何況即便是他吃這一套,我們也很難給出比‘西南解放者’更高的價格來收買他。這曾經一直是一個很困擾我的問題,畢竟像他那樣的醫生,在c市實在太難找了,(喏,我到現在也不過找到了三個,但都派到01和05區去了)不過好在,就在我為此黔驢技窮的時候,你來到了c市……”
嗬,原來如此……
習良心裏頓時明亮起來。一方麵,他為“gate”的事情沒有暴露而感到慶幸(劉江生留他的原因並不是覺得他可疑),可另一方麵,他又為劉江生的心機感到憤怒。
“……啊,所以,你留我下來的目的,隻是想讓白醫生為你效力?”
“嗯,你這樣說不確切,應該說大部分原因,畢竟我也是真喜歡你——”
咚!
沒有心思再去聽對方說話,習良將左臂義肢狠狠地砸在了桌麵上,可憐的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冒著白煙的淺坑。接著習良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劉江生的衣領,把他從靠椅上拽到了自己麵前。
唰!
而就在他這麼做的同時,站在劉江生身後的兩名變種人見機而動。孔誌昂一把把球棒從背後抽了出來,照著習良的腦門砸去,而石明哲則是右臂一揮,抓著手杖朝習良的太陽穴打去。
“你們都住手!”
眼看兩人就要得手,隻見習良卻以極快的速度向身後飛去——是假麵修女抓住了他的後衣領將他整個人拽了回去。
鏘!
球棒和手杖紛紛落空,撞在一處,竟然濺出了幾點火花,可見兩人是真心下了死手。
“你們在幹嗎?白求恩醫生沒回來,就這樣對待他的‘朋友’?真是失禮,還不快退下。”劉江生重新躺回座椅,整理了一下領結後淡淡道。
他這一番話裏別有深意,表麵上看是點明習良的特殊身份同時訓斥手下的無禮,但這話掰開來看,也是在說如今白求恩生死未卜,要是能把他活著救回來,那習良就還是白求恩的朋友,也就是“反抗軍”的貴客,他們要以禮相待。
但要是白求恩救不出來或者死在了外麵嘛……那到時候再動手解決習良這個失去利用價值的隱患,也能算是合乎“禮數”的行為。
劉江生這番話雖然隱晦,但在場的人員除去假麵修女外,也都是在這末世摸爬滾打,曆經了人心叵測世態炎涼的人精,所以也都對這番話的內涵心知肚明。
而在這對這番話的內涵心知肚明的四人(孔誌昂、石明哲、文官、習良)中,又隻有習良是任人宰割的那一方,他心中怨恨難擋,可又無處可宣泄,隻能憤憤地從假麵修女手中奪回衣領,負手而立,用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眼光在心中將劉江生千刀萬剮了個遍。
“首領。”
就在這時,剛剛忙著查閱資料的文官總算拿到了結果,將自己認為最有可能的三份資料雙手呈給了劉江生。
劉江生結過資料,草草地看了上麵兩份資料的名字後便把它們拋到了一旁,而留下的最後那一份資料,拿眼一看——喝,果不其然,就是劉江生最不想看到,卻又不得不承認最有可能的那一人。
從s市逃來c市安全區的、疑是在為‘西南解放者’開發新式武器的女機械師/醫生——姬曼珍。
“習良。我想,我們已經知道白求恩醫生被帶到哪裏去了。”劉江生把資料舉起來,示意習良來拿,臉上一副對習良幽怨目光視而不見的樣子,“果然,這又是他們‘西南解放者’搞的鬼。”
少年拾荒人賭氣似地一把奪過資料,快速地瀏覽起來。片刻後,他把資料重新丟到了劉江生麵前,“……女機械師姬曼珍嗎?哼,我要怎麼知道這個人不是你們憑空捏造出來,用來汙蔑‘西南解放者’的?”
“這份資料是前些天斥候們收集來的,我用‘反抗軍’的名譽擔保它絕對可靠。至於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