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拉貝點頭回禮,“那麼,說正事吧。這是這周的第二批催淚瓦斯,也是這周的最後一批,下次運送會是在下周二的時候。”把手從廣文林的頭頂上收回來,文拉貝衝兩人指了指他身後的黑色集裝箱車。
數名手握步槍的“西南解放者”士兵正表情嚴肅地站在集裝箱車的四角,警惕著周圍的情況。文拉貝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士兵比了個手勢,士兵立馬會意,一拍站自己對過的士兵的肩膀,兩人一溜小跑跑到了集裝箱車後方打開了車廂,接著一人登上車廂,一人站在車廂前,兩人接力,一箱一箱地將裝著催淚瓦斯的塑料箱搬到了車下。
“啊,我來幫忙。”
廣文林從幸福中回過神來,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也跟著跑到正在卸貨的士兵身邊,丟開掃帚,幫著兩人將塑料箱推到已經準備好了的手推車上,接著埋著頭推著車跑到倉庫門口,把塑料箱推到倉庫中放下後又拉著車回到卸貨士兵那兒……廣文林粗略地算了算,十趟左右下來,應該就能把所有的塑料箱都搬到了倉庫裏。
而就在卸貨士兵和廣文林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文拉貝則和孫二狗敞開了話匣子。別看在等級上文拉貝是長官,但從履曆上來說,孫二狗作為南部來的拾荒人,剛剛步入中年,見多識廣,經曆豐富,加之他深諳人情世故之道,說話聊天巧舌如簧又懂得把握分寸,故而受到了不少“西南解放者”幹部的賞識,像文拉貝這樣年輕的幹部也樂意與他交談。
“……啊,那位骨刺周大人真的被殺了?唔,這還真是難以置信,我曾有幸見過他一麵,看到過他狩獵城外怪物的英姿,唉,能憑手臂上一對骨刺在怪物潮中來去自如的那位大人就這麼死了?唉,真是天妒英才……”兩人聊開,文拉貝把c市05區駐守的變種人戰士被“反抗殺死的事情告訴了孫二狗,後者聞言發自真心地唏噓起來。
“不過,那位大人究竟是怎麼死的呢?那對快到能夠切開機炮的骨刺絕不可能敗給‘反抗軍’那群烏合之眾……”
孫二狗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可能觸犯到了某種禁忌,連忙改口解釋道:“啊,失禮了。我不是有意多嘴,隻是一時好奇罷了。”
“沒事,就算我們不想提這件事,在‘反抗軍’那邊,這作為戰果也已經被宣傳開了。”文拉貝以自嘲般的口吻說道,“幹掉骨刺周的,是一個北方來的變種人拾荒人,名字叫做重錘。”
……這個重錘最近似乎被‘反抗軍’安排了刺殺任務,我們有四名變種人幹部遇襲,兩名輕傷一名重傷一名死亡——嘖,那家夥在我們的地盤上為所欲為,可我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文拉貝如是想道,剩下這句話,即便是對深得“西南解放者”幹部們信任的孫二狗也不能說,因為實在是太傷士氣了,如果走漏風聲,隻會引發“西南解放者”領地幸存者們不可收拾的恐慌。
雖然他嘴上沒有說,但孫二狗還是敏銳地觀察到了他眉頭皺起的微表情,便識趣地將話題引向了其他地方,“啊,話說回來,安全區現在起了暴動也不盡然全是壞事。‘反抗軍’把那些愚昧遲鈍的家夥們都誘騙走了,咱們剩下的幸存者的素質一下子就提上來了,逃稅漏稅的情況少了很多,也不見有人打架鬥毆起糾紛了……”
但文拉貝的心思此刻已經不在聊天話題上了,隻是淡淡回應一句,“嗬,但願如此吧。”
此時,廣文林和兩名卸貨士兵已經將集裝箱車上所有的塑料箱都搬到了倉庫裏,文拉貝見狀,一招手示意士兵們上車,他轉身麵孫二狗,以及忙活完了以後戰戰兢兢地站在孫二狗旁邊的廣文林,微微點頭致意,“好了,那我們就走了。好好注意倉庫的濕度,不然這些催淚瓦斯在易拉罐裏保存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