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愧是‘民俗學者’的兒子,真是善解人意啊。”劉江生臭不要臉地放聲大笑起來,旋即從座位上站起身,一手撐著桌麵,一手指向麵前一處地圖,“那我就直說了吧——習良,你知道地下商場的事情嗎?”
習良點點頭,“你是指地下通道自毀的那件事吧。把通向仍在‘西南解放者’控製下的地區的地下商場通道炸毀,來消除一個潛在的戰場……呃,我覺得你們處理得不錯啊,‘反抗軍’和‘西南解放者’的實力還有很大差距,光是地麵戰場就已經耗盡了你們的全部精力,與其保留隨時有可能被‘西南解放者’發現並反過來利用的地下暗道,還不如把它毀掉以絕後患。”
劉江生讚許地接過話,“沒錯,在經地下商人協會的同意後,我們用集束炸彈炸塌了通向‘西南解放者’領地的五處地下通道,原本以為這下就一勞永逸了……唉。”劉江生故意歎息一聲,習良立馬警覺起來。
“我們昨天夜裏收到消息,說是‘西南解放者’已經獲悉了地下商場,以及我們炸塌地下通道的事情,他們派出了工程隊,正在對04區的通道廢墟展開挖掘工作。”
“哦豁。”習良幸災樂禍地撅了噘嘴,坐在一旁的假麵修女透過骷髏麵具瞪了他一眼。
“呼,真是很驚險啊,據說昨天04區通道廢墟差點就被挖通了。”劉江生擦了擦額頭上不知究竟存不存在的汗水,“在那之後地下商人們已經連夜對04區通道廢墟進行了加固工作,但據說‘西南解放者’的挖掘工作今晚還將繼續進行下去,姆,情況不容樂觀啊。”
習良和假麵修女相視一下,默默地等待劉江生的後文。
“嘛,你們也別那樣嚴肅,事情沒有你們想的那樣糟糕。”劉江生看著端坐著的兩人,淡淡笑道,“其實就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心裏大抵也有數了,就給你們說一說吧。”
“首先,‘西南解放者’得到了地下商場的消息,並且知道了被炸毀的地下通道的事情,這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我認為,‘西南解放者’並不會莽撞地展開挖掘工作。”劉江生向二人解釋道,“要知道,c市安全區的暴動之所以會這麼快平息下來(‘西南解放者’主動停止鎮壓),正是因為‘西南解放者’對我們‘反抗軍’的實力不了解的緣故。地麵上的情況都還沒摸清,現在又突然蹦出來個地下商場,誰知道這個商場裏有什麼?要是挖開那些被炸毀的通道廢墟,眼前出來的不是一條通向‘反抗軍’營地的近道,而是一支裝備精良的奇兵黑壓壓的一排槍口,那豈不是令他們得不償失?”
“所以我相信,有自信在地麵上打敗我們的‘西南解放者’,沒有必要刻意去做平添風險的事情。那至於04區地下通道廢墟昨晚被挖掘的事情嘛,嗯,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蹊蹺嘛?為什麼那麼多通道廢墟,為何單單隻有04區通道廢墟被挖掘了?”
劉江生刻意停了下來,但見二人仍是一臉茫然沒有反應,他便失望地繼續說了下去,“唉……我認為,這不是‘西南解放者’高層的意思,而是‘西南解放者’04分區某一個愣頭青幹部不成熟的想法,那家夥恐怕認為這是個建功立業的好機會,然後便不聽勸阻自顧自地展開了工作,因為怕消息走漏到高層那裏去,所以連炸藥和大型的挖掘機械也不敢啟用——而昨晚地下商人們的報告正好驗證了我的觀點,他們稱,負責挖掘工作的是一名名叫‘鐵臂韋興修’的變種人。全程用變種人人力挖掘,產生的動靜估計也就隻有地下商場裏的商人們才能感受到了。”
聽到這話,假麵修女抱著雙臂靠到座椅上,思忖道:“‘鐵臂’?嗯,這個人我好像見過,是04區的一支巡邏隊的隊長來著,那家夥有兩隻變異的手臂,又硬又有勁。原來‘西南解放者’進行那個什麼安全區規劃工作時還讓他負責過04區的危樓拆除工作來著。”
“啊,你知道這個人的話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