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江生也是眉頭一皺,責備道:“習良,你別太過分了。”
“劉先生,”習良的眼睛掃過張浩,看向劉江生,平靜地問道,“我這位搭檔是你們‘反抗軍’的正式成員嗎?”
劉江生撇了一眼張浩,不知習良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是。”
“那,你這的拾荒人都是長期雇傭的吧?”
劉江生被習良的話弄得有些糊塗,“是。”
因為擔心離開的拾荒人會被“西南解放者”雇傭,同時也想保全一段時間的戰力,因此“反抗軍”的拾荒人都是長期雇傭的。
“那這位張浩先生來了多長時間。”習良看著劉江生的眼睛說道,劉江生能明顯地讀出他這句話裏“你對這個張浩的了解有多深”的畫外音。
“不長,一周不到吧。”
“那就對了,計時雇傭的拾荒人,一般來說不應該更喜歡沒有任務的逍遙日子嗎?更何況這次的任務顯然是可以避免的,一個才來了一周不到的拾荒人為何非得在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上表現得這樣激動?你難道不會覺得這背後有其他的故事?”習良冷冷一笑,“比如,某個涉嫌拐帶窯姐而被變種人守衛打斷鼻梁的拾荒人,一心想著要殺死那個變種人以解心頭之恨,可是雖然‘西南解放者’離開了05區,但他們所製定的那些法律(像什麼鬧事的拾荒人會被用繩索吊在城牆外的壕溝上方過夜這樣的法律)還在,‘反抗軍’也認可,所以,這個拾荒人隻得悻悻作罷。”
習良斜了一眼張浩,“但好巧不巧,幾天後,這個拾荒人受到了‘反抗軍’的雇傭,而他發現,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去除掉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變種人守衛。”
“可以名正言順地準備謀殺仇敵的計劃,順利實施後還有占領了整個05區的組織為自己的謀殺行為開脫,這可真是天賜良機。”習良哼道,“但是,現在竟然有一個小鬼頭說沒有必要執行這個任務,企圖壞了他的好事,這個拾荒人當然會坐不住了,他必須說服‘反抗軍’的領袖相信那個變種人會帶來巨大的威脅……”
“咳咳——你是說那個拾荒人就是張浩?可是。”
劉江生按耐不住地打斷了他,狐疑道:“可你所說的這些不也全是你的猜想嗎?在你拿出分量足夠的證據之前,我隻當你這是出於偏見而故意編造謊言中傷張浩。”
“唔……就是,就是!”張浩見有人幫忙說話,本來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不少,他在鬥篷上抹了抹掌心的冷汗,舉起拳頭跟著嚷嚷道,“這是誹謗!誹謗!你拿出證據來啊!我看你就是被窯姐要了耳朵,想盡方法幫他們說話——”
“45號!”
張浩話說到一半,習良冷不防地大喊一聲:“你想帶走的那個窯姐的號碼是45號,是不是?!”
誒,他怎麼知道?張浩被習良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嚇了一跳,腦袋一空,嘟噥道:“是,你怎麼知道——”
……不對!自己上當了!
話剛出口,張浩立馬意識過來,頓時麵色一白,呆在原地。“咻喲~”習良看著劉江生,意味深長地吹了一聲口哨。
劉江生衝習良緩緩點了點頭,白了一眼張浩,臉色變得陰鬱起來,“親口承認了啊,嗬,這個證據的分量可不輕……”
張浩急忙站起身來,“不,不是,劉先生,你聽我說,這小鬼他耍詐——”
“張浩,我覺得我們的雇傭關係到此結束了。”
不等他說完,劉江生便厲聲喝斷了他,“我們反抗軍是進步的組織,所作所為皆為正義,我不能允許有人打著我們的名號行罪惡之事,你走吧,桌上的這袋錢算是這兩天的傭金——在我改變主意之前,拿著錢滾出‘反抗軍’的領地吧。”
唔……張浩渾身顫抖著,手向懷裏的燧發槍探去,可伸到一半,他忽然想到在這帳篷外還站著不少“反抗軍”的成員,自己一旦意氣用事,那就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了。
張浩將手改伸向桌上的錢袋,抓起塞進懷裏,轉身低著頭就要離開帳篷。在經過習良的時候,他猛地打了一個響鼻,“……你給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