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大街上沉寂無人,幹淨的街道偶有幾絲稍寒的風拂過,地麵上的枯葉又落了一層厚。
一陣疾風劃過,空氣中醞釀著血腥的氣味,黑暗中看不清男子的麵容,他倏地從屋頂上落地,洞察了四周後來到一家門前輕叩。
文君睡得正熟,門外的叩門聲也漸急,驚醒之於無奈起身下床。心中暗罵門外的人半夜不睡不愛惜生命。
執起燭台下了樓,門剛開了一條縫,小心的向外張望,不料和來人撞了個滿懷。那人轉身將門關上,沉重的喘著氣。
門外似乎有一串腳步聲,腳步聲猶豫了片刻又向街尾的方向離開。
燕文君揉了揉胳膊,拾起剛剛掉落在地的燭台,撇撇嘴小聲地罵道:“神經病,疼死老娘了。”
那人不說話自顧自的來到桌前坐下,斟了杯茶水喝了起來。
“喂,兄台,已經打烊了。快出去,老娘還要睡覺。”文君來到那人身邊提醒道,將燭台放在桌子中央,自己坐在了對麵。
搖曳的燭火依稀映照著他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
“稀客而來,難得難得。”樓上人忽而飄出一句話。
順著聲音向樓上看去,隻見錢三一身白色睡服,儒雅的外表帶笑迎來。
文君相互觀察了兩人似乎是認識的,心中暗道:難不成得罪人了?不妙不妙。
那人放下杯盞沒有什麼表情,繼而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麻煩任何人的。”
錢三依舊麵帶微笑,溫潤的聲音道:“請。”
他從文君身邊走過的一瞬間,她分明看到了他的胸口已經被血染透。
我去!怎麼能夠這麼淡定。傳說中的淡定哥啊。
情不自禁皺眉道:“哥們,你大出血了。”
男子並沒搭理,繼續向前走。
“你這人有沒有禮貌啊,不會說話?啞巴了還是想裝叉?”
錢三麵色有些詫異,拽了拽文君的衣服示意不要說下去。
黑暗中不見那人,隻聽得聲音:“你很吵。”
“姑娘早些歇著。”錢三儒雅的聲音提醒道,說完便向樓上走去。
他?為何來京?
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真是一朵奇葩,半夜住店,受傷還高風度裝叉,現在的年輕人真猖狂。”趴在桌上自言自語,忽閃忽閃的燭焰飄忽不定,一天的倦意襲上心頭,也不知何時睡去的。
皇宮
兩隻影子躡手躡腳的在一處角落前行。
一行軍隊從眼前行過,兩人趕忙緊貼牆壁,大氣不敢出。
見隊伍走遠了,其中一個黑衣男子從牙縫中逐字蹦道:“小福子。”
“皇……皇上。”小福子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膽怯道。
“你,不,是,說,這,條,路,最,安,全,嗎。”一個字一個字蹦出,又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小福子。
小福子陪笑著,又怯生生道:“奴才不知。”又不敢直視那人的眼睛,小聲嘀咕道:“您已經是第一百零八次逃跑了。”
一隻大手打到小福子的頭上,隻覺眼冒金星,小福子齜牙咧嘴地縮在地上,雙手抱頭求饒。
“朕就不信朕跑不出去了。”
“皇上,太後娘娘找您。”一個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從身後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