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響起:“牡丹在此為各位客人獻上一曲《越女瑤》。”說完便輕挪婀娜步姿,隻見她纖細的雙手十指已經帶上了玉色的待撥指甲。
那纖細而白皙的手指緩緩撥弄著古箏之上的七根琴弦,於靜謐之中流淌出淡淡琴音,好似溪澗的汨汨流水,安謐和祥卻又帶著淡淡憂傷。起手落手間,那一根根琴弦卻是撥動著場上的每一個人的內心,倏爾一曲輕歌伴隨著琴聲悠悠想起: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啊,君不知……
本是一首表達年輕女子遇上自己愛慕男子之時的欣喜和愉悅,可琴聲中流露出來的卻是一種悲涼和傷感。
忽然,琴聲戛然而止,那猶如天人一般的女子微微起身,朝著底下眾人輕輕彎下腰做了個女子行禮的動作,隨後悄然退至身後默然不語,但是雙眼卻依舊噙滿淚水,唯恐哭花了妝容便硬撐著不讓它掉下來。
瞳似乎看見了這一幕,眉頭不禁一皺,說了一句:“真是麻煩。”
王仁以為是瞳在說他,忙是賠笑道:“公子,有什麼吩咐,你盡管說。”
瞳將桌上的號碼牌遞給他道:“替她贖身,還有她。”
王仁順著瞳的目光先是看了看台下的牡丹又看了看身旁一身油煙味的神木青青,心中不禁訝異:“瞳公子,真是重口味啊,下麵那位也就算了,居然連燒飯婆也不放過。厲害真是厲害。”不過這些話他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若是擺上台麵了,隻怕是十條命也不夠瞳砍的。
還不及王仁有所動作,底下卻已經開始了喊價。
“我出六百兩!”
“我出八百兩”……
“我出一千兩!”
一千兩的價格對於百花閣來說並不算高,所以喊價依舊持續著,不過明眼人或者說這裏的老主顧都明白那些人不過是那個王媽媽請來的托而已,目的就是為了抬高價格。
價格一路飆升,直接飆到了二千兩,台上的王媽媽笑的合不攏嘴。但是神木青青卻是臉刷的白了,她終於明白曈之前說的話了,她那一千兩的確是看都不能看。
“掌櫃的,我們什麼時候喊價啊?”跟著王仁的一個隨從問道。
王仁笑道:“急什麼,這樣的尤物就算價格抬到了五千兩都不算便宜,那些都是虛的,真正的喊價才剛開始呢。”
果不其然,原本還在三千兩停滯了會兒的時候,突然有人道:“五千兩!”循聲望去,卻恰是那坐於四號房間的趙望。
“五千兩啊,五千兩!”那王媽媽激動異常,幾乎就差喊出那句成交的話了。
“六千兩!”全場突然鴉雀無聲,居然有人和趙望趙小王爺叫板,看去隻見是王仁。這下眾人就更疑惑了,這老油條從沒見他這般過,居然還敢和王爺較真,而真實情況卻是王仁壓根不知道那喊價的人是趙望,他心中唯一所想便是能討得瞳的歡心。
“我出八千兩!”趙望似乎也和他杠上了。
“嘿,誰啊,那麼不識趣,不知道我是******的頭號掌櫃嗎?阿德!”王仁臉上頓時有些不樂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