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就不用說了,大家都有,甚至因為大明人口眾多的緣故,還需要進口一部分糧食以彌補國內消耗,算是互補關係。因此,大明官員主要考察的還是紡織品方麵。新華夏人雖然精明機巧,似乎什麼都精通,但其實並不善於絲綢製造,原因就是栽桑養蠶、剿絲什麼的一係列工序泰國繁瑣,耗費工時太多,新華夏人少地多,一項講究什麼效率優先。因此,與新華夏的自由貿易,並不影響大明的三大傳統出口項目,絲綢,茶葉與瓷器。
因此,大明的官員最後同意了與新華夏的自由貿易協定。可惜,他們什麼都考慮到了,就是不明白機械化大生產的威力。
大明對新華夏出口的三大件,在新華夏並不很受吹捧。
大明出口唯一的創彙項目就是茶葉了,因為新華夏沒什麼好的茶葉出產。而大明的瓷器在新華夏市場也是反響一般,除了高端瓷器還有一定的市場,中低端銷量堪憂。
最關鍵也是最大頭的就是布匹的進出口。
布匹方麵,崖山人作為後世人,其實對於絲綢並不感冒,他們更欣賞的反而是柔軟保暖又吸汗的棉布,無論是內衣還是外套都是這樣。由於崖山人的示範作用,新華夏國內除了少數思想陳舊的年老漢人還喜歡穿絲綢,普通人雖然有購買絲綢的經濟的實力,但是並不會購買。反而,新華夏卻出口了大量的棉布與呢絨製品到了大明,這個影響可就大了去了。
新華夏的呢絨,直接壟斷了大明軍方的衣物供應。呢絨相對於柔軟的棉布與絲綢,更加挺括,與軍隊剛強的氣質十分相配,因此,從新華夏學成歸來的軍官在軍隊 也是極力推薦采購新華夏的呢絨,因此新華夏呢絨壟斷了大明的軍方市場,獲得了一個最穩定的商品銷售市場。
由此,新華夏光是棉布與呢絨,就每年獲得了不下1000萬華元的銷售利潤,讓新華夏欣喜若狂。對應的,卻是大明的哀鴻遍野。
絲綢從來不是窮人的主要衣著來源,棉布、麻布才是。新華夏確實不生產絲綢,但是卻生產棉布。憑借機械化生產所產生的百倍千倍的效率,相同規格的新華夏的棉布,相對於大明著名的鬆江布,價格隻有五成左右,簡直就是白菜價。大明隨著商品經濟的發展,湧現出了大量產業工業,他們算得上是第一批的城市無產階級,除了勞動,一無所有。但是,正因為他們的存在,才使得商品經濟有了一批消費者。他們對於價格更加敏感,新華夏的低價棉布一進入市場,就衝擊了鬆江布的市場,導致以往暢銷的鬆江布在庫房裏堆積如山,商家紛紛倒閉,哀鴻一片。
姚黃氏是一名最普通的紡織女工。原本家在高郵,因為戰亂。在當地無法維生,隻能出逃到鬆江,成了一名紡織工場的女工,丈夫則成了碼頭的搬運工人,一家人勉強維持生計。甚至,在勤儉持家的姚黃氏的努力操持下,在鬆江還買了一所小房子,大兒子在一家藥房當學徒,兒子甚至還讀了書,小日子過得還算紅火。
隻是,日子正好過的時候,新華夏的廉價布匹來了。這些布匹說實話真不錯,。絲線纖細而均勻,織出的布匹自然纖薄透氣,關鍵是價格隻有鬆江布的一半,直接衝垮了老板的手工工場,自己也失業了。
尤為糟糕的是,自己的丈夫也失業了,卻原來,鬆江碼頭主要來往的都是與棉布產業相關,比如運進棉花,糧食,運出棉布。棉布產業的惡化自然也降低了碼頭的吞吐量,導致丈夫也失業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家人的生計眼看無法維持了,卻毫無辦法,隻能唉聲歎氣,長籲短歎,卻毫無辦法。但是無論如何,全家人的吃食卻短不了,一方麵是減少日常消耗,一方麵就是當掉家裏有點值錢的東西,甚至,如果狀況無法得到改善,也就隻能賣掉房子回老家了,據說,老家現在還算穩定,也分了點土地,應該能填飽肚子。隻是具體情況卻毫無所知,對將來的生活徹底失去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