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跑啊！”
“……放開！”
朦朧的霜霧在手中彌漫開來，眨眼之間，程霜就將許林另一隻手凍結，輕輕扯斷。
然而，就是這短暫的耽擱，一塊塊燃燒的水泥碎塊已經近在眼前。
來不及了……
放棄逃離受大廈倒塌影響區域的想法，程霜深呼吸一口氣，合攏雙手，腳下結起厚厚的冰塊。
既然逃不開，就把整座倒塌的大廈都凍結起來吧！
就在程霜準備將方圓數十米的所有事物盡數凍結的時候，槍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一顆刻有繁複銀色花紋的子彈劃過上百米的距離，悄然融入空中，不可視的“水麵”泛起陣陣漣漪。落下的碎塊逐漸變得緩慢，最終詭異地停在半空，就連在碎塊上燃燒的火焰亦停了下來，仿佛是它們的時間被人凝滯一般。
“這是？”
心猛然往下一沉，程霜轉過身去，一名麵容與她別無二致的少女映入眼簾。
“夏嵐！”
————
“三分十七秒，你還堅持得夠久啊！”
稍微側過腦袋避開匕首的刃尖，張牧故意嘲諷道：“但你還能堅持多久呢？”
雖然嘴上功夫依然犀利，但張牧現在的狀況絕對算不上好，不僅體力所剩無幾，身上也布滿密密麻麻的傷痕。僅僅是三多分鍾的時間，他就灌下三瓶藥劑。毫不誇張的說，麵對“固有時製禦七倍速”狀態下的方天偉，張牧受到的壓力比之前麵對朊粒怪物的時候還要重。
不過，方天偉的狀況比張牧更差。
身體……已經使不上力了！
陣陣眩暈感直襲大腦神經，方天偉強忍著沒倒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胸膛如同風箱般上下起伏。
盡管他現在躺著的維護者專用營養倉能夠提供全世界最好的大腦防護，安全閾值也相對較高，但機器始終是機器，無法超出設計者製定的極限，再這樣下去，方天偉恐怕有生命危險。不管怎麼說，長時間連續使用高倍數的固有時製禦，實在是太過魯莽了。
“哦呼，已經堅持不住了嗎？”
“殺你是足夠了！”
急促的心跳聲就像是不堪重負的心髒發出的最後悲鳴，迸裂的眼角流下鮮血，方天偉榨幹身體最後一絲力氣，朝張牧衝去。
“真像一顆流星。”
這奮不顧身的身姿，讓張牧不禁聯想到從未知天外落下，在大氣層中燃燒殆盡的流星。
“不過，可惜了。”
看著直襲自己的流光，張牧歎了口氣，一動不動。
體積太小的流星，在落到地麵之前就會燃燒殆盡。
實力太弱的人，在打倒敵人之前就會脫力倒下。
“唔！”
大腦感受到異樣的痛楚，方天偉腳下一滑，狼狽地倒在張牧身前。
“可……惡！”
眼前的一切全都變得模糊不清，方天偉吃力地抬起眼皮，伸出手想要抓住張牧。
張牧攤開手掌，攝來之前扔掉的手槍，指著方天偉的腦袋。
“好好睡一覺吧。”
就在他即將扣下扳機的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聲音突然從空中傳來：
“所有人，都看過來～”
“紅之歌姬卡羅爾，颯爽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