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博士沒有預料到楊笑塵會這麼回答，既然相信靈魂，為什麼又說自己不相信神學？他攤攤手，剛要繼續問，就被琳達用一隻手，扯了扯衣袖：“爸爸——！”
“好吧，好吧，戴維，你繼續說吧。”，伊萬博士把背靠上椅子上，決定放棄和戴維談什麼神學問題，難得有一個令女兒相信的人。
和一個隻有十一、二歲的孩子談論靈魂，楊笑塵覺得有些不太適應，他把目光轉向了伊萬博士：“博士，在自我意識的研究上，我一直有三個困惑。”
伊萬博士眼裏起了好奇，把身子向前傾了傾：“哪三個困惑？”，這畢竟是神經學領域，這才是他最喜歡談論的話題。
旁邊的琳達眼中有些迷惑，她聽不太懂楊笑塵的話，她更希望聽到的是關於靈魂的話題。
“第一，我從哪裏來？”，楊笑塵把右手的食指豎了起來。
伊萬博士遲疑了下，他明白楊笑塵說的“我”，不是指生物的“我”，而是指自我意識的“我”。生物學和心理學，都曾對自我意識做過解釋。心理學認為，自我意識是自我認識、自我體驗和自我控製三種心理成分構成；生物學認為，自我意識是由腦神經持續活動過程的綜合結果。現在的人工神經網絡，就是以這兩者為基礎的。但這種解釋是有缺憾的，比如：它無法解釋為什麼其他生物無法達到人類的智慧高度？
“這個……，從腦神經學上來講，意識是由神經網絡非邏輯運算的結果。”，伊萬博士知道自己的解釋是比較籠統的，他的定義是：知道我是我。事實上，對於自我意識的解答，不可能有讓人完全信服的答案——因為人類是唯一的。這就好比人類無法自己提著自己的頭發，把自己提起來一樣。
見楊笑塵輕輕搖了搖頭，伊萬博士攤攤手：“好吧，這個問題就像是問，生命是從哪裏來的一樣，至少目前科學還無法解釋的清楚！或許等到人工智能擁有了自我意識才行，說說你的第二個困惑是什麼吧。”
“第二，現在我為什麼生存？”，楊笑塵把中指豎起來，和食指並在了一起。
伊萬博士攤攤手，又把身子靠了回去：“戴維，我是腦神經學家，這個問題應該交給哲學家來回答！”
楊笑塵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他把無名指豎起：“第三，我以後會到哪裏去？”，說完他看向已經又把布熊貓抱緊的琳達，對她笑了笑。
伊萬博士這才明白過來，這才是戴維想要解釋靈魂的原因。他也看了女兒一眼，把目光轉回來：“你是認為，人死後會有靈魂？”
“隻有擁有自我意識，才會思考這三個問題，”，楊笑塵把手指放下眼神很認真：“比如，人類。我有一個生物學家朋友，她說，生物的本能，其實隻有兩個：一個是生存，一個是遺傳。其他的比如：情緒、獵殺等等，都是這兩種本能的擴展。但人類不同，人類擁有自我意識，這才是人類和其他生物有最根本區別的原因。”
“我想，自我意識，就是靈魂。”，楊笑塵說完這句話，然後看向了琳達：“所以我相信琳達說的是真的。”，其實，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肯定靈魂的存在，因為生肖配中就有一個也這麼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