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塵笑了下,也低聲回答道:“以前認識的”,這個是典型的廢話答案。他輕輕的側了側頭,掃了下右邊,他們右邊坐著一對年輕夫妻,很普通的裝束,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懷裏,沒有私語也沒有親昵,麵對著船外。
他從這對夫妻一上船就注意到了,並不是這對年輕夫妻外貌、裝束或舉止有什麼特別之處,而是他發現了令他吃驚的東西。
“妹兒”,年輕女人忽然把頭轉過來,看著柳點點,微笑打了個招呼,見大家的注意力轉到了她這邊,這才接著道:“你頭上那簪子好別致喲!”
柳點點眼波帶了絲笑意:“家傳的”,她喜靜不喜動,再加上基因病帶來的沉重心事,其實她並不想出門遊玩。可她扭不過當媽的那個低落的表情。
“妹兒,我能不能看看你的簪子喲?”,女子笑容不改,似乎對柳點點的簪子十分喜歡。
柳點點略微愣了愣,然後淡笑了下,伸手拔下了簪子。檀木簪子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隻不過喜歡帶、願意戴的女人比較少而已。
那女子見狀,忙站起來走到柳點點身邊,一臉驚喜的接過簪子,挨著柳點點坐下,細細的觀賞手中的簪子。另一邊的張婉晴眼神有些不屑的瞥了瞥。
女子很快看完了簪子,還給柳點點後,開始和她攀談:“妹兒,你長得好漂亮喲!”
柳點點文靜的笑了笑:“謝謝”,把簪子放在膝蓋上,舉手把頭發向後梳理,打算頭發重新盤起來。對於這個女子的誇獎,她沒有什麼在意,雖然她不是研究心理學的,但也知道,沒有哪個女人會真心誇獎另一個女人漂亮,除非是倆母女。
果然,旁邊的張婉晴這次撇了撇嘴角,表示不屑,當然這句話若是在誇她,自然嘴角是不會撇的。
“我來幫妹妹,是要像原來那樣盤起來吧?”,女子很熱情,不等柳點點回答,雙手就忙活著幫起忙來。
楊笑塵默默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兩個特殊的人想做什麼,很顯然,他們在主動接近柳點點。
女子的手藝看來很不錯,眾目睽睽之下,熟練而又迅速的為柳點點盤好了現代朝天髻,然後用檀木簪紮住。然後拍拍手:“好了,妹兒的發質真好哈,又黑又滑!”
楊笑塵眼神一眯:女子盤發之際,右手拇指和食指一撮,靈活而又隱秘的取了兩根柳點點的帶發根的脫落發絲,然後手指一動,把脫發繞成團藏進了指甲。她的動作隱秘而又迅速,但卻沒有瞞過楊笑塵的眼睛。
麵對女子的誇獎,柳點點這次沒有回答,隻是禮貌的笑了笑。引起旁邊張婉晴再次撇了撇嘴角。
女子很健談,也很善談,雖然柳點點是一個喜靜不喜動,又不喜歡交際的人,但依舊在女人的熱情下,和她交換了電話號碼。
楊笑塵靜靜的看著這一切,眼神側掃過旁邊的那年輕男子,那人閉著雙眼,安靜的一動不動,似乎像一座雕塑。而柳點點則淡笑著時不時應付著和女子聊天,有些無奈。
無聊的二代,毫無覺察有什麼異樣,隻是又一個喜歡搭訕的女人,女人一般可不都是這樣。他幹脆到船頭看水,可惜很快他就希望時光倒流了:張婉晴馬上跟著過過來,情意綿綿,而二代想跳江。
可憐的二代,直到下船,也沒有擺脫張婉晴的纏綿,他的海水似乎真的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