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殘缺(2 / 3)

李文彬道:“怪不得平安客店一時客滿了。昨夜有人窺探,小侄糊塗得很,還笑話他們弄錯了。幸好藏寶圖已在大叔這裏。當日師傅曾留下一些文字,似是從前寫下的,其中有說到……那一年曾回南方海上探寶,已推斷出寶藏在什麼島上,哪知去了看時,那小島竟全個不見了。”李文彬一般說,一邊用心回想餘乃全遺留的文字,前後錯雜重重複複說了個大概。

葛賢道:“十幾年前,尊師在此病得重。以他老人家的修為,可說應是百病不侵的。那時我扶他回到這裏,竟覺得他心神亂了。邪魔一入,比之常人更凶險百倍。但他竟能掙紮過來,真教我大增見識。他老人家說我武功自有師承,正可切磋,指點了我兩日,又遺下一圖,便不告而別。武林前輩,行事自成一格。不過他一足病患甚深,身心亦屢受創傷,尋寶之事終成畫餅。想他在伏牛山中,徒有雄心,空對日月,實是令人感歎。”李文彬應道:“是。所以師傅遺言師兄追隨葛大叔,想寶藏出世亦師傅心願也。”葛賢道:“李兄弟,尊師武功的路子,另辟蹊徑,中原武林各派武功是沒有這般的。尊師把武功之‘用’發揮到了極至。他老人家言道,此乃是當年與倭寇中好手切磋技藝,以為東洋之術既為彼人之道,或有可觀,便加琢磨,取其快、狠、奇,詭之變,揉於招式之中,遂成創格。尊師武功已絕高,融會貫通自是易為。那兩日尊師隻是口中指點,已令我獲益多多。尊師既令李兄弟來此,便有全力搜求藏寶以達遺願之意。藏寶事哄動江湖,平添了無數風波。不過武林中多是好勇鬥狠之徒,爭權奪利自然少不了,有此藏寶也隻令他們多一個由頭,鬥得更狠罷了。但想來如此巨寶,若能用之於民,豈非美事?尊師所贈之圖,我亦曾揣摸,覺圖左上‘尺’字殊可怪,圖背麵又有些斑點斜線,不知什麼意思。那個葫蘆般的圖形我已確知是閩粵間的南澳島。那裏海島甚多,以其為最大。現聽李兄弟所言,知藏寶乃是幾十年前海盜吳平所掠不義之財。不過南澳島亦廣大,陵岸勢異,不知其寶藏於何處,雖到了南澳島亦無所作為。昨晚我把七張圖反複看了,仍未得要領。”說到此處已把圖拿出來放在桌上。這時天已黑,便點亮了油燈。

兩人把七圖平放攤開。李文彬道:“師傅留下的話,首圖寫‘百萬寶,藏此島’,末圖有‘十圖聚,寶可取’字樣。今這張‘水’字圖果有‘百萬’等六字在,應是第一張了。卻可惜未見有末一張。小侄曾把六圖排列,”說到這裏,他把七張圖按左上的文字位置重新排順了,說:“葛大叔你看,如此順了讀,便是‘水涸……三尺……漲淹不……’隻是仍覺難以索解。”葛賢道:“我看了一個晚上。誠如李兄弟所言,圖上文字該如此來讀為正。缺三圖便是缺三字,我猜‘尺’、‘漲’之間所缺者是一‘水’字,此當是說水涸如何而水漲又如何,以點明藏寶處之異也。或如尊師言,於海邊巨石尋得巨穴便大功告成?但海島方圓廣大,海岸或曲折迂回,或怪石崩崖,有人不可到處。且又未必定在此島,或在相望之小嶼上,則又如何?我曾把各圖按文字順次疊齊,仍看不出新意。各圖或線或點,島內島外都畫了,也不知是什麼意思。若說這圓點便是藏寶處,卻未免太多了罷。且各圖不同,又有遠離海島的,總不成是深埋於海底?但七圖在手,不信便弄不出一點眉目。我把圖迭過來迭過去,不得要領,又對了燈火照著看,亦無異樣。後來見各圖文字間距似有點意思,便下狠心把這七圖按字距間隔多少折了,也知道這些紙張又黃又黑又脆,折多了便會斷裂,但它就是毀了也望能弄明白!既是缺了三圖,便讓其應占的位置讓旁的圖暫占了,重新拚湊了,如此大致又算得一張南澳島圖。本以為如此異想天開或會開我心智,不料竟仍是看不出的所以然來!當時真是泄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