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太舒服,她這個兒子就見天的往她那裏跑,獻殷勤是嗎?
蔣佩儀瞧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一口氣堵在胸口,她好不容易盼著他們離了婚,怎麼可能還要看著他們舊情複燃,何況沒有舊情,怎麼就又搞到一起了。
可她今天沒有聲嘶力竭斬釘截鐵的要他跟孟羨斷了。
反而始終掛著笑意,一臉通情達理:“既然你喜歡她,我也不強求你們,下周末帶她來家裏吃飯吧,你們想要複婚,也都隨你們,隻希望你不要將集團的事務交給其他人處理,這樣不務正業了。”
她什麼都知道,傅雲笙每天在公司的時間屈指可數,很多的事情都交給了下麵的副總去溝通處理。
就連程禮平都平白忙了許多。
都因為他不務正業的見天往孟羨那裏跑。
可她妥協了,接受了孟羨,還準他們複婚。
傅雲笙有些不相信,耐人尋味的看著蔣佩儀,可蔣佩儀掩飾的極好,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從小她也告訴過他,誰的話都不要相信,最可信的人隻有自己。
他一直學的很好。
“雲笙,媽都是為了你好,雖然不喜歡孟羨,但也可以接受她,左右也不是跟我過日子,你說呢?”
她微笑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輕輕放下,傅雲笙看不出她有什麼破綻,甚至從她眼神裏,看不到一點隱忍的厭惡。
輕薄的唇角緊緊抿了一下,傅雲笙坐直身體,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
“我會考慮。”
蔣佩儀隻堪堪說了句好,像是縱容著他一樣。
傅雲笙看了眼時間,已經快要十點,就隨口問了一句:“爸怎麼還沒回來?”
蔣佩儀這才變了變臉色,回頭掃了眼樓上,老爺子和老太太這會兒應該在看書,她才回頭,對傅雲笙說:“你還記得吧,你爸爸有一個弟弟,這家的私生子。”
傅雲笙當然記得,從他記事起,就聽蔣佩儀說過,那個叔叔大不了自己幾歲,但從來沒有被允許進過傅家,這麼多年,也沒再聽老爺子提起過。
大家都仿佛忘記了這個人。
“你爺爺前兩天提起來了,想要找他,這不你爸得到了點消息,就去看看了,二三十年沒聯係了,也不知道找不找得到。”
蔣佩儀沉了口氣:“你也知道的,傅家的家產大半掌握在你爺爺手中,如果你那個叔叔真的回來了,還有你什麼事了,我已經妥協同意你和孟羨的事情,你也應該妥協,給我長臉,讓你爺爺看到你的長進。”
與蔣佩儀談完,他又上了樓跟老爺子老太太聊了幾句,兩個人歲數大了,已經困頓,他沒再久留。
蔣佩儀的話始終印在他的心中,他不知道那個叔叔會不會被找到,但在那之前,傅家的東西,他依舊不想讓外人來拿。
第二天他就沒有去給孟羨送早飯,晚上也因為太忙,直接叫薛崢先叫了外賣過去。
孟羨打開門,薛崢嬉皮笑臉的提著外賣進來:“一會兒不新鮮了,這可是我們家大廚做的,可有營養了。”
“傅雲笙呢?”
“他啊,他很忙,晚上兩個飯局要趕,怕你吃不上飯,就派我來了。”
薛崢不光帶了晚飯,還買了很多新鮮的水果,特別老實的洗幹淨,一盤子一盤子的端上來。
孟羨飯後就坐椅子上吃水果。
手機放著電視劇,倒是很愜意。
傅雲笙來時,薛崢正倒在沙發上打電話,不知道說什麼了,嘿嘿嘿的奸笑,傅雲笙上去一腦瓢:“怎麼還沒走?”
薛崢痛的叫喚:“你忘恩負義啊,我幫你看著孟羨,你還打我。”
“不跟你們玩了!”
薛崢衝著電話裏的人說:“你給老子等著,老子這就去收拾你,保準服服帖帖,跪在老子麵前叫爸爸。”
孟羨歪了歪頭,指了指垃圾:“走的時候別忘了把垃圾拿下去。”
薛崢仰天長嘯,這日子真是沒發過了,他雖然排行老五,可不代表小就可以被欺負啊。
傅雲笙直接補上兩腳,薛崢再也沒有吵吵,提著垃圾就跑出去了。
屋內安靜下來,傅雲笙走到餐廳,桌上水果已經吃了很多,孟羨這會兒手裏還拿著塊蘋果。
他拉開椅子坐到她身邊,抽出紙巾擦了擦她嘴角的果汁,孟羨眼眸一顫,猛地推開他。
“用得著你給我擦。”
“我餓了。”他完全當那句話耳旁風,又擦了兩下,終於擦幹淨,才心滿意足的開口。
孟羨閉了閉眼,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不要生氣,忍耐著啃了一口蘋果:“那你自己做點吧。”
“你給我炒點飯行不行,我想吃你做的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