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早上在強烈的求生欲支配之下折騰一頓,還是因為腦袋被水泥吊頂砸了一下,亦或者是偶然闖入腦海的回憶。徐嘯總覺得心中煩悶壓抑,他和鄭江濤打了個招呼,然後自己向教學樓後隨便走走。
天空依舊灰蒙蒙的一片,略有些涼風吹過來掃在身上,頓時就起激了一陣雞皮疙瘩。
太陽依舊還沒有出來,氣溫也開始下降了。
空氣中的濕度明顯增加了許多,吹在身上的風帶著股子莫名的潮氣。徐嘯使勁兒聞了聞,有些若有若無的腥臭,但是再想仔細去聞,就又什麼味道都聞不出來。
他不再猶豫,轉身直接繞過旁邊的這棟教學樓,向著樓後麵走過去。在這棟樓的後麵,是一片幽靜的小樹林,樹林的對麵就是校外車水馬龍的街道。
這一段的圍牆是鐵欄杆圍成的,上麵密密麻麻的長滿了翠綠的爬山虎。徐嘯走到圍牆跟前,透過一處爬山虎枝葉稀疏的位置向外望去,觸目所及,全都是灰蒙蒙的霧氣,能見度甚至不足一米。外麵的一切都看不清楚,更加詭異的是校外這條街道雖然不算主幹道,但平時的這個時間點,也同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徐嘯瞪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整個世界除了濃霧再沒有任何可以分辨的物體。周圍一片寂靜。唯有之前在電話裏聽到的那種隱隱約約的詭異聲音在遠方縹緲回響。
圍牆附近的溫度已經低到有些凍人的地步,徐嘯隻是跳下床的時候順手撈了一件單薄的襯衣,此時被凍得直打哆嗦,那冷濕冷透骨,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要凍僵。
他靠在了圍牆跟前,猶豫了半響,然後透過鐵欄杆的縫隙,將手伸了出去。
起先隻是探出去了一點點,感覺沒什麼異樣之後,徐嘯緩緩的繼續向前伸,直到最後,整條胳膊都伸了出去。
外麵的世界和圍牆裏麵並沒有什麼區別。唯一不同的就是那詭異的霧氣,黏膩濕滑,流動在手指間,仿佛像是有實質一般,包裹著他的整條胳膊。
透骨的濕冷和寒氣侵蝕著他的血肉,僅僅隻是一小會兒,徐嘯的胳膊就已經快要麻木的失去知覺。
他收回胳膊,剛準備轉身離開,身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徐嘯猛的回過頭去,卻看到是鄭江濤踏著腳下細碎的青草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你也發現問題了。”鄭江濤走到了他身邊,語氣沉重的問道。
徐嘯點點頭,“雖然不知道到底,不過情況絕對不會是一場地震這麼簡單。”
鄭江濤懊惱的拍了一下額頭:“我剛得到的消息,保衛科其實前前後後派出學校外的人有四批,學生老師都有,隻是一出校門,就再也杳無音訊。”
“最邪門的是最後一批人走的時候腰上全都栓了繩子,可是剛出去沒過多久,留在裏麵的人拉回來的就隻有半截空繩子。現在學校已經把校門封鎖了,這一段鐵欄杆圍牆保衛科也準備派人封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