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透著亮光的寂靜走廊上,一身穿黑色西裝革服的男子手裏抱著一本厚厚的文件夾麵對著門筆挺地站立著,即使已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他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不耐。棱角分明的額頭,堅挺的鼻梁,深邃的冰冷眼瞳中散發著精光,那雖被牆角光線遮住了的半張臉卻使他的陰暗氣息更為強烈。房間的門被打開,抬頭看著從房裏走出來的人,眼中的冰冷在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傾佩與恭敬,就好似那冰冷從未出現過一般。那從落地窗外射入的薄光在他身上照耀了片刻又被隨即關上的房門所掩去,周圍一切又恢複原始的沉寂。
走廊裏那幾不可聞的存在著的呼吸聲成了這寂靜中的唯一一絲生機。許久,男子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抬頭對黑衣男子說道,眼裏的嚴肅與冰冷卻比他更為深切。
“怎麼樣?”這樣沒有絲毫溫度的字眼卻從他緊合著的嘴裏吐出帶著不容反抗的魄力。
“回稟主子,參與這件事情的有三個人,分別王瀟瀟是東城王安集團王總之女,溪妃溪氏家族的旁支溪杭的獨生女,季媚兒季族當家季予文之女。另外這是她們所有人的資料,請主子過目。”說著伸手將懷中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嗯!通知下去,從今日起凡與這三個家族有關的所有合作全部解約。與這三個家族有關的合作企業也解約了。”欺人欺到自己的頭上來了,看來是自己的沉默地太久讓他們都放肆了?
“好的,主子。可是違約金這方麵……”黑衣男子皺著眉頭思考著,畢竟與他們合作的都是大生意,違約金自然不在少數,如果按一般人來算的話恐怕早已經破產了,但麵前的男子自然不是一般人。
“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哼!他們既然有膽子招惹我的人就要有膽子承受後果。”現在還隻是個開始,他們不是自勝清高看不起自己的寶貝嗎?那他就讓他們清高,他要他們連路人都看不起。
“是,主子,屬下馬上就去辦。”邊走邊搖頭歎息的同時也為犯了錯的他們獻上自己的同情。哎!誰叫他們惹誰不好偏偏惹了自己的主子,還好巧不巧地進了雷區,主子的“好脾氣”可不是誰都可以承受的了的。不過通過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主子不會是王道了,就算是那也是以前,現在在未來夫人麵前什麼也不是。嗯!照這樣看來自己是不是可以跟主子提一提讓他給自己要換個?某屬下很無恥的想著,絲毫沒有愧疚心理。
“站住。”突然後麵響起個聲音,那威嚴地讓某屬下立刻站在了原地打了個激靈。想著不會是自己這個還沒貫徹的想法被主子發現了吧?心中滿是不甘卻還是麵無表情地回頭回著話。
“主子?”
“視屏找到沒有?”某主子同樣擺著個麵癱臉,努力差遣自己的屬下。
“是的,主子。凡有關這件事情被監控器拍錄下畫麵的都找到了,現在已製成了視屏在書房裏放著。”屬下恭敬地回應著。
“嗯!你把視屏送過來。”現在還隻是個開始,僅僅是破產還是太便宜他們了,頂多算得上是利息。但至於以後的懲罰就看了視屏之後再做決定吧。
“是。”某屬下領命地走了,看樣子主子就算讓他們破產還是不會罷手了。不過饒是這樣卻也覺得理所應當,因為自己的主子從來就不是善良的主。
某屬下領命地走了,房間的把手再次轉動了起來,此時裏麵已是一片光亮。金色的陽光代替了銀色的黑暗透過落地窗在床邊調皮地躍動著。白色的茶幾上是透明的花瓶,裏麵的百合開著正豔,同色的白色花瓣中嫩黃的芯子正吐著嬌蕾,是那樣地純潔明靜,仿若世外桃源的仙子一般。
雪白的床上,玉人兒臉上的巴掌印經過一夜的休眠正在逐漸消失,可那青紫的印記卻還是遺留著印證著它的來過。或許是窗外射入的光線打擾了她的睡眠,不滿的嚶嚀著嘟著淡紅小嘴側了個身,又因為身上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讓精致稚嫩的臉上楚楚可憐。這樣好不防備的孩子氣的神情落入剛入門的男子眼中卻滿是寵溺與心疼。那雙帶著細長睫毛的眼皮微微地顫動著想著怕是床中的人兒要醒過來了,便不假思索地抬步往床邊走去。
佳感覺自己睡了好久,漫長地像過了幾個世紀一般。想要醒過來卻又忍不住身體的倦怠,那沉重的雙眼無論自己多麼努力都睜不開來,就這樣在昏昏沉沉的淺眠中煎熬著。隱隱約約好像有個男子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回響,是那麼地熟悉,控製不住內心的好奇感想要仔細去聆聽時,大腦卻又是一片模糊在不知不覺陷入了昏睡。再次醒來時是因為光線的強行刺入,眼中的不適感擾亂了疲憊的身體,轉身想要阻隔卻又抵不過身體的痛感是那麼地強烈。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某名男子的憔悴模樣,微顯淩亂的頭發遮住了血紅的眼睛,棱角分明的臉上冒著細微的胡渣,還有那幹裂的嘴唇沒有了它以往的誘人光澤。如果不是那雙飽含深情的眼睛以及那短暫的時間裏不覺間滲入記憶的銘刻模樣,怕是也認不出眼前的這位是誰了。
“旭?”這聲嘶啞的幹枯聲音一如往昔般柔和滲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