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黃昏,冷雨飄搖。路上行人匆匆而過,青煙緩緩升起飄散在煙雨中。將軍府的大門外點起了兩盞燈籠,兩個小斯正瑟瑟發抖站在門邊。廳堂內將軍夫人楚寧正生氣向自己的夫君司徒紹風道:“你看你天天就知道寵著你那寶貝女兒,現在好了吧,都出去一天了也不知道回來!”司徒紹風委屈道:“夫人天柔可是你寵壞的,怎麼能怪我呢?”楚寧氣道:“就怪你,我寵她你怎麼不知道攔一攔,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他身邊的三兒子竊笑,司徒紹風有些不好意思板起了臉向他道:“有那麼好笑嗎?還不去把你妹妹給找回來?”司徒天佑不情願道:“爹,正下著雨呢,冷,您還是叫下人去吧。不然讓二哥去也行!”司徒天荀白了他一眼,司徒紹風道:“都不願意去,難道讓你爹我去嗎?”這時司徒雨拍手道:“爺爺讓二叔三叔一起去,一起去找姑姑回來!”司徒天佑伸過手捏了捏她的小圓臉道:“小壞蛋,知道整叔叔了。以後叔叔不給你買糖吃了。”司徒雨嘟起小嘴不屑道:“三叔每次都上我東西吃,最壞了!”司徒天佑不語,司徒天荀向他道:“走吧,一起去。”司徒天佑遂不得不跟他走,司徒紹風看著兩人漸漸走遠的背影道:“都讓你寵壞了!”楚寧強辯道:“我沒有,你別亂說。”趙曉晴偷笑著向司徒天照道:“天照,想不到你爹娘這把年紀了還是這麼喜歡鬥嘴跟兩個談情說愛的少年一般。”司徒天照微微一笑,司徒雨一臉嚴肅一字一句重複她的話給司徒紹風夫婦聽,兩人一聽完臉色一黑齊唰唰望向她,司徒天照忙解釋道:“爹娘曉晴有口無心你們別放在心上。”說著他偷偷瞄了瞄趙曉晴幾眼讓她安心,還好兩位老人家沒有往下追究。
長樂客棧中兩個女扮男裝的少女各自帶著自己的人正吵架,灰衣服的圓臉少女不解氣道:“趙菲菲你別太過分了,是我先看上的休想跟我爭,梁哥哥喜歡的人是我你死心吧!”褐色衣服的少女譏諷她道:“別做夢了,梁哥哥是不會喜歡你這種整天上跳下躥蠻不講理,出了事隻會找哥哥善後的人的。他喜歡的是我這種氣質出眾安安靜靜的美人!”圍觀的人這才明白兩人都是女扮男裝的,一邊有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男子“嗤嗤”歎氣道:“都是吃飽了撐的到這種地方來爭男人,不想我們吃都吃不飽還得在一旁看熱鬧好。”他身邊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也學著他歎氣道:“是啊,有錢人的生活我們是不會明白的。對了爹爹呆會她們要是打起來了你會衝過去攔架嗎?這個是個表現您英勇的好機會。”男子伸手敲敲他的頭道:“小蘿卜頭這回你可不聰明了啊,讓爹爹好好給你分析分析。首先你看她們倆吵得麵紅耳赤劍拔弩張的樣子爹爹猜她們一會準會動手。你再看看咱們客棧裏的桌椅板凳得多舊了,好些都擦不幹淨了可是掌櫃的呢每天都叫嚷著“葉揚銘。胡念澄你們倆再擦不幹淨就給我有人,你們不想幹還有很多人擠破腦袋想來我這裏幹,”想起這些你爹我就氣不打一處來,不就是個破店嗎?想當初老子還是三家鎮一霸來著。這回爹爹還指望他們全都把它們砸壞了好讓那個摳門的肥掌櫃出出血,還有你爹娘以後擦桌椅也能輕鬆點了。”小蘿卜頭認認真真潑他冷水道:“爹爹人家這裏可是京城最好的客棧不是破店,還有您那點事早就成為曆史了,別有事沒事拿出來緬懷了當不了飯吃。”葉揚銘泄氣道:“我知道,我落魄了嗎,現在連你也開始數落我了。”說著他露出一副失魂落魄要死不活的樣子,小蘿卜頭剛想安慰他幾句兩邊的人就開打了起來。隻見灰衣服的圓臉少女拿起桌子上的茶壺邊扔向褐色衣服少女邊道:“趙菲菲你個臭女人去死吧,想跟我爭沒門。”趙菲菲也不甘示弱向身邊的人道:“扔她,砸她……”頓時兩邊的人就隨手拿能拿的東西互相罵咧咧互相扔。這時掌櫃的從外麵回來了他見狀就氣急敗壞喝道:“你們是誰竟敢在我這裏撒野,葉揚銘。胡念澄還有阿力你們三個人是死人嗎?也不知道攔一攔,誒呦我的瓷瓶,我的紅木桌椅啊……”說著他俯身撫摸他的桌椅板凳痛心疾首,但是兩邊的人還沒完沒了的互扔東西,突然灰衣服圓臉少女不小心扔出了一條桌子腿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掌櫃的額頭上,掌櫃的額頭上馬上腫起一個大包,他向葉揚銘喊道:“反了反了,有人砸我場子你還躲在那裏做什麼,快去報官,快去啊!不行,我還要扣你工錢我心裏才舒坦。”葉揚銘聽這話心裏不痛快了,他杵在櫃子後麵不動。掌櫃的又道:“你再不去我就扣胡念澄的工錢,你去還是不去?”葉揚銘狠狠瞪著他不說話,小蘿卜頭推了他一把道:“爹爹去吧,要是娘親的工錢也沒了咱們就得喝西北風了。”葉揚銘吹了口氣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去。等有一天老子發達了非要收了你這裏不可讓你給老子當當店小二嚐嚐被人呼來喚去的滋味。”兩撥人聽說葉揚銘要去報官紛紛放下東西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