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著跑著便回頭看看後麵的追兵追到了什麼位置,沒想到這一看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平民都坐在原位上,他們都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傻了。沒有人敢在蜥蜴人命令或強製他們離開座位前擅自離開,幾個人就是在站起來的時候被槍擊身亡!
這個會議室我從來沒有見過,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修建的,出口和入口各有一個分別坐落在左邊前麵和後麵。從前門的出口出去很不明智,肯定會有衛兵把守入口相對來說可能會少一些,再越過幾排座位就可以到達入口了,就近在咫尺,又過了幾秒我們和入口就剩下不到十米的距離了!衝刺開始了。
蕾切爾不再半蹲姿勢一躍而起,我隨著他她的動作躍起,彈跳力加速助跑提速,跑得飛快。人群裏突然就多出來了這麼兩個人,也吸引了蜥蜴人的注意力,我心想它們馬上就要來追我,也不會傷害平民了吧。何況我們二人已經和會場裏任意一支保鏢部隊距離拉開到超過二百米,還有幾十排甚至上百排的“路障”阻礙,即使是獵豹也不可能在我進入“入口”之前追上來,除非用別的方法,或者讓我們的動作靜止下來,這根本不可能。
“砰!砰!砰砰砰砰砰噠噠噠噠……”針尖一般的火焰劃過了我的身體,其餘的統統飛向了周圍密集的人群。
“不會吧。”蕾切爾喊道,“科斯莫洛夫那個小子,想要害死我!”
蜥蜴人的槍口已經對準了在場的平民,驚恐萬分的平民早已開始四處逃竄,在掃射半徑十五米內的平民幾乎沒有生還跡象,它們隨即又把槍口轉向了四下逃跑的人們,會場混亂了。
規則再壓製不住人們心中的恐懼,隻有站起來奔跑、反抗才能拯救他們自己,而有些人並沒有拯救自己。成年的男人聚成一團跳起來壓在持槍蜥蜴人的身上直到被掙脫,有的直接用身體堵在了槍口上,這裏仿佛回到了一九九一年利雲捷高的演講會現場,隻是會場要比它大得多,比它壯烈得多。
就在離出口還有三四米的地方,人們的慘叫聲無法從我的左耳進右耳出,它們堵在了我的耳朵裏麵折磨著我的大腦。跑著跑著我便停下了步子,我再也看不下去,馬上就準備折回去帶上一些難民再撤離。我知道這麼做很魯莽,退一萬步,不考慮他們來說多幾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蕾切爾還是和往常一樣看透了我的心思預料出了我的行為,沒說什麼便攔下了我。
這一次我真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蕾切爾還是正確的,換做任何一個人甚至是蕾切爾也無法忍受這樣的場景和聲音,我忍無可忍了,道:“別攔著我,我得抓緊!”
“劉海華你這個白癡,這些平民都是些假人。”蕾切爾竟然道。
聽到了這句話,我奔跑的步子又漸漸放了下來,遠眺著前麵暴跳如雷的蜥蜴人和叫苦連天的平民,如果真是假的還真是逼真的嚇人,我道:“這些蜥蜴人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蕾切爾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在這裏的所有人類都是假人,不管這個世界的真偽,你我感覺都存在我們必須要活命,快走!”
很快,大會堂的出口就立在了我的麵前,很大的隔音門得兩個人才能推開。蕾切爾和我像推城門那樣一左一右向後使勁,後背對著大門吃力地推著門把手。真的太重了,如果不是後來稍稍動了一下我甚至會以為這門就是鎖著的以至於放棄。
蜥蜴人手裏的機關槍不停地吞吐著火舌,幕布被打成了穗子,地板更是千瘡百孔。有兩發子彈穿過了隔板,鑽到了我們要推的大門裏,然而從門的表麵上竟然看不到任何痕跡。“啊!”我使出了吃奶的勁,連我自己也能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眼睛的周圍更是因為血壓增高出現了一篇紅黑色的出血點。這時,被門框卡住的鐵門終於有了些鬆動,我退後了兩部,分離向前移動了一下身子,盤膝用腳麵一腳踢在了大門上,蕾切爾也趁機用力爆發,終於成功推開了門。
勞動很光榮,密室逃脫成功會給人帶來成就感和喜悅,但是我麵前所呈現出來的一切卻把我和蕾切爾拉到了可怕的恐怖片裏,心已經完全完全地涼透了。
這不是緊急出口也不是什麼直直的通道,在這扇門的後麵是一麵鏡子!從我看到這鏡子裏的景象起,逆天的恐怖就讓雞皮疙瘩擴散到了全身——這是一個光禿禿的大會堂!
“我靠!”我使勁地喊道,“蕾切爾你看到了嗎!這……這是什麼個情況!”
成排成排整齊劃一的椅子,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科斯莫羅夫的演講,連他這個人都沒有,大禮堂空空如也,人群、蜥蜴人、政客、保鏢,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從來沒見過這個大會堂,科斯莫羅夫沒說過建設這東西,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我是在做夢嗎?”我說著用手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觸電般的疼。
“這個會堂的確存在,是科斯莫羅夫命令修建用來演出的,目的是為了給生活在地下的人帶來點僅有的樂子。”蕾切爾用手在擋在出口上的“鏡子”重重地捶了下去。這一拳真的非常重,打在人身上肋骨都能骨折在牆上會發出震動並傳出很大的聲音,但是捶在這麵玻璃上除了她手上的骨頭斷裂的聲音竟沒有硬物撞擊玻璃的聲音。
我很是吃驚,沒有傳出撞擊玻璃的聲音就說明了剛才的衝擊根本沒有讓它發生震動,任何的震動哪怕是一丁點也沒有。我更擔心的是蕾切爾的手,硬生生地就斷了,這該是何等的忍耐力?
“你別擔心我。”蕾切爾受傷的手已經耷拉了下來,她抬起了另一隻手,道,“你我現在都是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