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楓受傷雖重,但大多是皮外傷。過了七八日,傷也好了七八成。在這八天裏,薑楓不停的在想:救我的人是誰?幾次遇見的黑衣人又是誰?大師兄為何要致我於死地了?難到僅僅是為了師仇和師妹嗎?他又怎麼會知道我家的武學呢?這些人又是否和家門被滅有關係了?又到底是誰和自己有如此大仇恨呢?很多事都讓他想不明白。
薑楓望著空曠的山林,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和孤獨。“天下之大,卻無我容身之底?”薑楓揚頭長嘯足足有半個時辰之餘。發泄之後心情總算好了許多。心想:“二弟如果好了也應該離開了,如果遇害了現在回去也晚了,日後有機會見到神醫問問便是。”
薑楓下了山,決心從滅門開始查起。而其舅父是唯一留下的線索,薑楓快馬三日便來到了四川邊境的是非縣。四川多山,是非縣便位於峽穀之中,是到唐縣的必經之路。
天色已晚,薑楓來到客棧是非樓裏。“小二哥,來兩壇好酒,再上幾碟上好的酒菜來。”薑楓喝道。
小二哥過來打量了薑楓許久才道:“客官稍等,馬上就到。”
薑楓見小二哥眼神有點怪也就留了點神,卻見小二哥先到掌櫃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才到後堂端菜。“看你們搞什麼鬼,難到這是一家黑店不成?”薑楓經曆了這麼多警覺性自然高了許多。
掌櫃聽後拿出一幅畫看了許久便朝薑楓走了過來,薑楓低頭假裝沒看見。“敢問客官可是姓薑麼?”掌櫃問道。
“是又如何?”薑楓回答。
掌櫃卻不再說話,回到櫃台叫來了一小二哥,向其點點頭後,小二哥放了手上的活去了後院。
薑楓心想:“怎的這多怪事,難到是仇家不成?”
不久小二哥便上了酒菜,薑楓讓其一一吃了一點,見其無事才大口吃了起來。
“既然沒毒,那就不是仇家喏。難到是我多慮了?”薑楓心想。
飯罷,薑楓掏出銀子要付帳,掌櫃卻走過來道:“我們東家交代了,薑公子的帳就免了,東家還為公子備了一間上好的客房。”說完便領著薑楓到了後院的客房。薑楓雖疑惑重重,但感覺這東家沒有惡意,也就沒點破。
薑楓等掌櫃出了客房本想跟出去一觀究竟,卻聽見掌櫃進了隔壁的客房,他便提氣凝聽。隻聽掌櫃道:“東家,都安排好了。”卻不見那東家說話。薑楓等那掌櫃出去便躍窗進了屋,那東家好象是知道他會闖進來,故意背對著門窗。薑楓本想開口問話,卻見東家的背影是個女子。觀其衣著,上身是一件皮襖,下身是一件皮裙,腳穿皮靴,頭帶皮帽,皮帽上還鑲了很多金器和銀器,完全不象一中原女子的穿著。
薑楓遲疑了很久,還是問道:“在下和小姐認識麼?”那女子卻不答話。薑楓等了良久,又問了一邊:“在下和小姐相識麼?”見那女子還是不答,薑楓便心中有氣道:“小姐再不回話,我可要過來瞧喏。”那女子仍是不答。薑楓見狀便朝那女子走了過去,剛要到那女子背後時,她卻突然轉身笑道:“大哥。”雙手樓住薑楓的脖子。薑楓打量了那女子片刻也喜出望外:“你是----,哎,二弟。”一把摟起了鐵鳳男。
當日一眉帶著鐵鳳男到了後堂之後知道此地將有一場大戰,便要帶著鐵鳳男離開喬家堡,鐵鳳男執意不肯走,一眉隻好用金針將其刺暈,等她醒來已然躺在了房中,全身插滿了金針。次日,受阻的血道便已打通,傷已好了一大半。正午便有人過來尋仇,一眉卻道:“此人傷還未全愈,我一眉既然賭輸了就要將此女子醫好。大家五日後再來吧,到時一眉決不加阻攔。”鐵鳳男從這些人口中聽出薑楓被人救走,自然非常高興。眾人聽一眉如此一說都想:“大家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又有誰能確保將來不受傷了,今日給了他麵子,日後找他也不至於太難。”眾人散了之後便在周邊找了房子住下,等待五日之限。
“如此說來,還真要好好謝過神醫了。那後來你是怎麼逃出來的了。”薑楓問道。
鐵鳳男點了點頭,遲疑了片刻才道:“大哥,其時我還有一件事瞞著你?我怕說出來你會不哩我了。”
“你瞞著我的事還少嗎?”薑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