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櫻看安娜往屋頂上看,也仰起脖子往屋頂上看。什麼都沒有啊,除了廊柱還是廊柱。也就沒做他想,催著安娜趕緊打開錦條看看有什麼。
原來這是一張薄錦搓成的條兒,打開一看,這條兒倒還很長。這個朝代的字和現代字體還是較為相似的,隻是這個朝代的字體更加富有藝術美感,一撇一捺張揚誇張,但整體筆畫搭配起來卻說不出的風流俊逸,像是現代的藝術字。安娜憑著原先對漢語言文字的研究慢慢讀懂了這錦條兒上的文字。
青櫻也識字,看著安娜捏錦條的手微微一緊,忙拿了錦條細細看來。青櫻越看眉頭越深,好一個玉梅,竟在公主枕下塗抹藥粉。
今天這信倒沒有更多的說什麼,隻是責怪玉梅為什麼近日不再行動,如若公主再沒動靜,原先許諾的條件就沒有了。
安娜卻已經走到自己床前,掀起了那塊玉枕。
從第一次看見那個宮女往枕頭外偷偷伸回手時,她就審看過,當時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隻以為她抽走的是一張用來傳信的物件兒。
現在看來,這物件兒是這錦條兒上所指的藥粉了。
青櫻見安娜去翻那隻玉枕,趕忙搶過把那玉枕斜到一邊。嘴裏也不停叨叨:“別拿手去摸,萬一沾著怎麼辦?”
安娜心中又一陣感動,青櫻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
“無礙,這段時間皮膚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呢,多這一點也不多,死不了。”安娜微微笑說。
“你這傻丫頭,還不呸兩聲。你要急死我嗎?”玉梅俏臉漲得通紅,安娜瞧出來,是生氣了。
“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安娜心中苦笑,隻能輕聲安慰。不管這是什麼,這具身體應是沒少沾染這藥粉。
“可是真的?你真有辦法嗎?”青櫻看著安娜笑意盈盈的臉,不再做其他懷疑。她相信安娜,一切事情隻要她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這時候,玉梅肯定如熱鍋螞蟻了。”安娜岔開話題。
“是呀,這錦條兒不見了她肯定怕得很。可是,以後,咱再去取錦條就不方便了。”青櫻很是顧慮。
今天晚上截獲的這隻錦條想必已經讓現在的玉梅膽戰心驚了。
這信的主人很謹慎,寫的話無頭無尾,很難讓人憑這一張條兒聯想出什麼。但無論如何,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倒沒關係,咱們現在已經確定有人不軌。餘下的就順其自然吧。青櫻姐,你要知道,這個人既然花了這麼多心思害我,一定不會輕易放手的。”
“還有,千萬不能喚太醫來,好姐姐,我還想多多自由些呢。”安娜看著青櫻,一次交代清楚,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張揚。
安娜嘴裏這麼安慰著,心裏卻有些後悔。自己雖然懂醫,但隻限於西醫。前世刀口舔血,負傷是家常便飯,西醫快速有效,於是當初隻專心研究西醫,中醫完全被忽略了。
這時候本來就有些打草驚蛇,要是再喚來太醫,不僅會惹得太後皇上前來,那暗處搞怪的人肯定會更有所防備。
安娜心下想著,又看了看房頂,惹得青櫻一陣奇怪。
“妹子,你怎麼老是看房頂?”青櫻知道安娜這重複的動作不會是不經意之為。
“姐姐,你有所不知,咱這房梁上藏著隻碩鼠。”安娜勾起唇,緩緩吐出這些字。
“老鼠?那還不打死它!”青櫻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
梁上的男子卻危險的眯起了眼。“碩鼠?!”這女人是活膩味了嗎?
“姐姐不必擔心。這隻鼠來這裏無非是貪口。別人那兒他不去隻來我這裏,也是有緣,說不定他滿足口腹之欲,我也多個奇巧的陪伴,不是皆大歡喜?”安娜不緩不急。